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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新案件
於東城聽著，心裡湧起一股暖意，忍不住笑了起來：“沒事，大家也是一番好意。等會兒問問醫生護士們吃不吃，分點給她們。剩下的，回頭我帶回局裡，正好給隊裡那幫小子加個餐。”
他一邊說，一邊試著舒展了一下身體，想坐得更舒服些。剛一動，就感覺頭頂沉甸甸的，好像戴了個帽子。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摸，就摸到了一圈厚厚的紗布，幾乎纏了大半個腦袋。
“嘶……”於東城懵了，“我頭怎麼了？怎麼包成這樣了？”
蕭南陌看著他一臉茫然的樣子，忍不住被他逗笑了：“雖然消防和急救來得快，你被埋的時間不算太長，身上大部分只是擦傷和軟組織挫傷，但當時渣土車上掉下來的不光是沙土，還混著不少碎磚頭和瓦片，你運氣‘不錯’，被一塊不大不小的砸中了，開了個口子。”
“開了個口子？！”於東城大驚失色，聲音都變調了，“我說怎麼頭一直暈乎乎的呢！嚴不嚴重啊？”
他猛地抬手，慌張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和額頭附近，“會不會留疤？我靠，我不會破相了吧？！”
看著於東城一臉驚恐地檢查自己“英俊的臉龐”，蕭南陌眼底的笑意加深，他伸出手，輕輕蓋在了於東城那隻在臉上亂摸的手上，阻止了他的動作。
“放心，”蕭南陌的聲音放得很輕，語調柔和，“醫生說傷口不深，縫了幾針，位置也還好，在發際線邊緣，不會破相的。”
溫熱的觸感從手背傳來，於東城像被燙到一樣，猛地一激靈。
他連忙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轉移了話題：“咳……那，那輛車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翻了？”
聽到於東城的問題，蕭南陌原本略顯放鬆的神色驟然沉了下來，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陰翳。他沉默了片刻，聲音也跟著低沉了幾分：“車子在拐彎的時候，內側後輪胎被人從遠處……開槍打中了。”
“槍？！”於東城猛地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槍？！”
蕭南陌扯了下嘴角，自嘲地笑了笑，那抹冷意一閃而逝，快得幾乎抓不住。
他很快收斂了神色，語氣恢複了平時的冷靜：“具體情況還不清楚，現場已經被封鎖了，技術隊的同事正在勘查。你先別想那麼多，好好休息。”
這幅樣子，於東城再熟悉不過了。每次遇到棘手或者和他過去有關的事情，蕭南陌就會這樣，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把所有情緒都藏在了冰面之下。於東城心頭那股不安瞬間擴大，臉色也沉了下來。
可蕭南陌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目光轉向床頭櫃那堆食物，隨手拿起一串還溫著的烤雞翅，遞到於東城嘴邊：“折騰了大半夜，你不餓？你不吃我可吃了。”
那烤翅的香氣直往鼻子裡鑽，可於東城現在哪有心思吃東西。他沒有接，反而一把反握住蕭南陌的手腕，力道不小，眼神更是前所未有的嚴肅：“阿林！”
蕭南陌側頭看他。
“你別想一個人去查！也別想瞞著我！”於東城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不管查到了什麼，不管你想做什麼，都必須告訴我！聽見沒有？！”
蕭南陌的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腕上，隨後又移開。他微微垂下了眼瞼，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他這副預設不語的樣子，更是讓於東城心急如焚，幾乎是口不擇言地喊了出來：“你每次露出這種表情，我就覺得你要出事！阿林，你就不能多信任我一點嗎？非要瞞著我，讓我整天提心吊膽，擔心哪天你就突然沒了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空氣彷彿凝固了。
蕭南陌猛地抬起頭，怔怔地回望著於東城，眼底是顯而易見的錯愕。
於東城也愣住了，他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說得太重，語氣也太沖。
懊惱和悔意瞬間湧了上來，他連忙松開蕭南陌的手腕，語氣也軟了下來，帶著幾分慌亂：“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就是太擔心你了……”
病房裡一時陷入了沉默，只有彼此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蕭南陌才像是緩過神來，露出一個介於苦澀和無奈之間的笑容。
“梁三傑的審訊，應該有結果了吧？”
於東城一僵，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蕭南陌抬眸，眼神平靜地看著他：“你今天，為什麼給我打電話？”
“因為……”於東城下意識地回答，“因為醫院那邊打電話給我，說你辦了出院手續，我就想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