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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壞人
“你！都要死了還敢套我話……”田建寧的臉上頓時浮現出暴怒的神色，他猛地舉起手中的刀，朝著靠在牆角的蕭南陌的脖子狠狠地揮去。
煙霧已經濃到幾乎看不清人影了，但就在田建寧揮刀的瞬間，他看到蕭南陌抬起了頭——
那雙眼睛裡，沒有絲毫的恐懼和絕望，只有冷淡的不屑，彷彿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差遠了。”
他的聲音彷彿被古老的大鐘籠罩著，不急不慢的震蕩開來。
“我當年啊，甚至都不是和‘人’打架的。”
完全看不清動作，田建寧只覺得手腕一麻，刀子已經掉落在地。
下一秒，腦袋後面的卡扣被解開，防毒面具掉落，然後被一隻手輕巧的接住。
“我遇到過很多型別的刺殺，你是最沒水平的其中之一，實在太稚嫩了。”
田建寧強忍住濃煙躥進鼻腔帶來的刺痛感，本能地朝身旁揮拳。
可一拳落空，蕭南陌早已退到了幾步之外。防毒面具被他用一手拎著，他的另一隻手拿著一個筆狀物品，正在撥動著什麼，看起來在調檔位。
“我原以為佔蔔師是個很瞭解我的人，甚至有可能是以前的故人，現在看來也不全是……起碼他不該天真到覺得我面對你，就會放下戒心。”
田建寧突然萌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荒謬感……那個人明明已經咳出血了，聲音嘶啞的走音，可他卻像完全感受不到一樣，安靜的處理著自己……
是的，田建寧終於明白那種刻骨的恐懼從何而來了。
蕭南陌對他的態度，不像一個刺殺者，不像一個罪犯……面對想要他性命的自己，他好像只是收到了一個不太喜歡的禮物。
沒有生氣，也不覺得後怕，只是按照步驟把它拆開，然後處理掉。
田建寧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朝門口狂奔而去。
可沒跑上幾步，有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後腰，麻痺感瞬間傳遍了身體各處。
靠……是筆式電擊器。田建寧摔倒時，腦海中猛然閃過這個念頭。可是已經晚了，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砸在了地上，輕微的抽搐著。
腳步聲貼著耳朵響起，隨後遠去。蕭南陌徑直走到窗戶旁，一扇一扇全部開啟。
外面的雨勢已經非常大了，夾雜著狂風灌進屋內，很快就吹散了煙霧。
蕭南陌靠在門口，任由雨滴被風裹挾著，染濕他的頭發和半片衣襟，混合著胸口淋漓的鮮血，緩慢地滴落在地上。
“奇怪，為什麼你現在就對我動手了？”蕭南陌歪著腦袋思考了一下，突然眼神一凜，“原來如此，是那件大衣麼……”
“這種程度的大雨……看來鄧定海已經死了。”
田建寧瞳孔顫抖著：“你，你都猜到了？你到底……”
聽見田建寧的聲音，盯著屋外好半天的蕭南陌，彷彿才意識到屋子裡還有個人。
他轉過頭：“別假裝抽搐了，麻痺感肯定還有，但你已經能動了吧。”
疑問的句式，肯定的語氣。
田建寧抽搐的動作一僵，臉色難看地從地上爬起來，坐直了身體。
蕭南陌斷斷續續地笑著，剛才粉塵的影響還沒完全散去，他的聲音依舊有些變調：“我知道你能動了，但我真心建議你不要跑，否則我就把你的腿打斷……對於一個想要殺我的人，情急之下，做出任何舉動，都是完全有可能的，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