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凜看上去很好說話,將手臂接了回去,她不太會拒絕別人的好意。
幾分鐘的時間裡,顧私病為了驗證猜想,拿這把刀劈了一下灰獅大家長做實驗。
結果是,灰獅大家長一臉嬌羞地夾著嗓音道:“你們怎麼才回來,討厭,人家還是不是你們的小甜甜了呀。”
顧私病:“……”
顧私病把刀還了回去,這種能力他再也不想碰第二次。
“那麼,告辭了。”
凜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收起刀轉身離開,她需要去一個安靜的地方,解決和禦子的仇怨。
【不,不,你不能這麼做……】
【既然你也出來了,難道還想回去嗎?那種虛假的地方,哪有現在的權利和力量好。】禦子的意識短暫蘇醒,在腦海裡拼命掙紮。
凜面不改色,撫摸過臉頰:“你當初離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呢?”
見能溝通,禦子不斷哄騙著,試圖喚起對方的回憶:【姐姐……姐姐,不要讓我回去,我怕冷,雪好大,我好冷啊 ,我們一起留在這裡吧。】
實際上,禦子沒有留下她的打算,想等刀的時效過去,再徹底解決對方。
“沒事,有很多人在等你,怎麼會冷呢。”凜語氣溫柔,欣賞著禦子的惺惺作態。
“和我們一起下地獄吧,禦子。”
禦子心有不甘,沒有其他辦法了……
她死死用最後的精神力抽出刀,雖然會損壞靈魂,但只要再砍自己一刀,再砍一刀的話…說不定就能恢複了——
昏黃的天空有幾只黑鴉盤旋,它們落在樹梢停息,時不時哀鳴幾聲。
意識模糊間,有人在說話。
“禦子?你回來了。”
但偏偏趕在了禦子頭痛欲裂的時候,她不管來人是誰,赤紅著眼暴躁揮刀發洩。
尤拉整個人被左右切成了兩半。
刀太快了,他分開的兩張臉還浮現著未消散的疑惑和迷茫。
禦子的臉和衣衫被濺上了血,她的兩隻手在互相抗衡,刀被舉過頭頂,在臂展之下刀鞘和刀身分分合合,兩股意識奪取著身體的控制權……
樹影婆娑,黑夜降臨。
結果約莫明瞭。
那把刀如同一柱鐵釘,貫穿了禦子的心髒,血液順著狹長的刀身緩慢流淌,深深沒入土地。
被時間定格的皮影人僵硬著軀體,靠鐵釘支撐著。它會站立不能,躺下無法,那顆頭無力地向後彎去,雙手最終垂落。
靈魂已散,徒留一具冰冷的空殼。
…
“馬戲團的表演要開始了。”莎美拉有些不安,一陣心悸。
她的指甲無意識地抓著真皮沙發,頻頻回頭:“尤拉去哪了呢?他的傷才剛剛好,禦子姐也沒回來。”
假哀悼者放下帷幕,不知道在想什麼,聲音低緩:“等副本結束後,你們也可以再見面。”
兩人無話。
莎美拉半靠著抱枕昏昏欲睡,喃喃:“對,等結束後,系統會把我們送回公會,雖然養不了貓了。”
“不過瞞著禦子姐偷偷養應該沒事吧,我要和尤拉好好商量一下……”
莎美拉的聲音被演出的音樂漸漸遮蓋。
假哀悼者撐著下巴看向舞臺,忽然笑了,她懶洋洋閉上眼睛,進入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