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扯下自己的頭發搗鼓一番,一隻用羽毛編織而成的白貓出現在籠子裡,不湊近看倒是看不出來。
當他們準備離開時,隔壁籠子裡關著的花豹低吼一聲,如果沒猜錯的話,它可能是莎美拉變的。
“你們認識她嗎?我可能做不出一隻花豹。”飛鳥以為他們要救莎美拉。
顧私病:“不用,先離開吧。”
飛鳥點頭,帶他們從隱蔽的門走出去,要是路上被人發現就不好了。回到包廂後,哀悼者正坐在椅子上吃小醜蛋糕。
顧私病頓了頓,感覺不對勁,但沒有聲張,暗中和時安做手勢。飛鳥無所察覺,眼睛亮晶晶的,問哀悼者她去了哪裡。
哀悼者眼神冷漠,不同於平常的裝作冷酷,這次她眼神中透露出的寒意如同從地獄中爬出的修羅,冰冷刺骨,令人不適。
她的目光越過飛鳥,落在顧私病身上,突然勾起唇角:“你們回來了,我哪也沒去,一直坐在這。”
顧私病微微斂眸,狀似不經意般聊天:“你的鐮刀呢,你之前不是一直喜歡拿著它嗎?”
如果哀悼者有問題,那麼已經認主的鐮刀,她絕對拿不起來。
哀悼者神情微僵,出聲抱怨:“鐮刀太重了,我總不可能隨時帶在身邊吧。”
果然,她不敢去拿鐮刀。顧私病暗中分析,現在的哀悼者不是被人偶取代的,身體依舊是她,但靈魂倒像是被……奪舍了。
瞭解大致情況後,顧私病沒有再追問,免得引起對方警覺。
“今晚的馬戲之夜就此結束,期待明天與大家的相聚。”主持人重複落幕臺詞。
隨著人流退場時,哀悼者詢問他們要去哪裡住。飛鳥猶豫片刻,出聲提議:“你們來我的房間吧,正好我之前的夥伴們都離開了。”
飛鳥靠近換上黑袍後的顧私病和時安,輕聲道:“我覺得那位哥哥,怪怪的。”
假的哀悼者正在穿黑袍,沒有關注到這邊。因為之前哀悼者為了扮演男性,會特意在人前用中性嗓音說話,但這位假哀悼者不知道這件事,所以音色是正常的,前後差別十分明顯。
甚至連飛鳥都察覺出了不對,幾個小時前的哀悼者給它的感覺是由內而外的,強魄而獨立的靈魂。現在卻陰稠黏膩,讓飛鳥産生絲絲毛骨悚然的錯覺,似乎哀悼者體記憶體在許多不同的混雜意識。
它將這想法說給顧私病聽,顧私病若有所思 ,卻沒什麼頭緒。時安皺眉,提起混合而成的意識,他們曾經倒是遇到過一個。
那就是被殺死的大祭司。
如果聯系起哀悼者腿上被大祭司抓出的傷,這個想法也不無可能,但為什麼大祭司會來到哀悼者身上。寄生物想從某一個地方去往另一個地方,除非存在某種媒介。
當初哀悼者離開副本時,大祭司的屍體還在副本中,與之一起的,唯有在副本中沒死透的禦子,是禦子將大祭司帶了出來。
在哀悼者單獨一人的那段時間,哀悼者很有可能與禦子接觸過,這才讓大祭司有了可乘之機,奪舍意識。
假哀悼者穿好黑袍,抬眸看見其他人在把玩徽章,她動作微頓,為了合群,象徵性地也摸了摸。假哀悼者不知道,在她以為自己偽裝得天衣無縫時,顧私病和時安已經快速推測出了她的真實身份。
“我們走吧。”飛鳥走在前面領頭,不太敢離假哀悼者太近。
飛鳥的房間不大,發黃的牆壁和桌上被一堆稀奇古怪的小雜物堆滿,充斥著溫馨和童趣。房間裡有很多擺放不規律的單人床,它們各具特色,可以看出前主人鮮明的喜好。
今夜註定為不眠夜,假哀悼者的存在是個隱患,他們不能傷害哀悼者的身體,只能先任由她去,盡可能拖延時間尋找辦法。
時安想替哥哥守夜,希望哥哥能在副本中睡個好覺。顧私病沒同意,提議輪流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