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作數,你把病養好就給你。”
時圓在他懷裡滾了滾,好像需求被拒絕不高興,又被謝複景伸手給撈了回來。
“別想搪塞我。”他撥出的氣息都微微發燙,嘴裡還嘰裡咕嚕唸叨著什麼。
謝複景將人一把塞進被子裡,將時圓圍得只露出一張臉蛋來,那雙圓潤的眸子格外吸睛,他萬般剋制才忍住不去親吻時圓眼尾的小痣。
“先睡一覺,你要是起床病好了,我馬上就告訴你怎麼拿到。”
新換的空調本身制熱效果很好,時圓被裹在被子裡稍微有點熱,但每當他將雙手放在被子外面,就會被男鬼捉住重新塞回被窩裡。
時圓不知道謝複景的具體年紀,但大機率應該不是什麼年輕人,不然怎麼會古板得像老一輩那樣,覺得手腳放在外面很容易受涼,非要嚴嚴實實將人裹成一團粽子。
一來二去時圓也有些煩了,像是故意跟謝複景作對,偷偷將尾巴搭在了床邊,他眼睛並不看向謝複景,心想這樣對方肯定不會發現。
哪知道男鬼就跟長了透視眼似的,將他尾巴捏住就給塞回了被窩,謝複景徹底瞭解時圓的孩子心性,幹脆捏著他尾巴就不肯撒手了。
“小狐貍精,你要是再不睡一分錢都拿不到。”
顧嶽廷說完就用巴掌捂住人的嘴,基本將他大半張臉蛋都遮蓋住,青年縮在男鬼懷中小聲嘟囔幾句,總算聽話地閉上眼安靜睡覺了。
......
時圓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醒來的時候謝複景不在床上了。
他有些閑適地伸了個懶腰,自從來到這個小世界以後,他都沒什麼機會能偷懶睡午覺。
男鬼拿著他的鋼筆坐在床邊,也不知道在紙張上寫什麼。
“這是什麼。”
謝複景並未察覺到他醒了過來,聽見聲音忍不住側頭看過去,肩上突然長出個毛絨絨的腦袋,時圓很自然地歪頭靠在他肩上。
“我看看你好沒好。”
時圓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鬼抱到腿上,謝複景很自然地用額頭貼著他的額頭,好像很多大人都喜歡這樣量體溫。
他小時候生病發燒基本是常態,父母跟兄長對時圓小心再小心,後半夜總會輕手輕腳來到他房間,在他半夢半醒間察看他的溫度。
“嗯,好像是降溫了。”
但謝複景還有些不放心,又讓時圓夾了根溫度計,這樣應該會更精確一些。
“你在哪裡拿的溫度計。”時圓忍不住問他。
“客廳。”
“記得還回去,被發現了怎麼辦。”
謝複景不以為意地嗯了一聲,確保時圓的體溫的確正常,才夾著那張紙條遞了過來。
他修長的兩指刻意晃了晃,那架勢彷彿開了張大額支票。
“不是想要老公給你留的遺産嗎,去吧。”
時圓發現對方字寫得還不錯,字型遒勁有力大氣飄逸,看上去生前也算是個文化人,他甚至無力計較對方的自稱。
最上面一行好像是個地址,具體到什麼小區什麼門牌號,時圓看清下面時忍不住紅了臉,他甚至懷疑謝複景在故意整他,“人家不會覺得我有神經病吧。”
“當然不會。”謝複景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時圓已經將耳朵尾巴收回去,“我跟你一起去。”
時圓聞言看了他一眼,“你可以出這間屋子?”
“之前不行,現在可以。”
謝複景輕佻地勾起他的下巴,在時圓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他已經被困在這間屋子裡很長時間,像是被什麼繩索束縛在這裡當守護靈一般,但就在昨晚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可以走出屋子。
謝複景能察覺到這是時圓帶給他的變化,很有可能是他將精氣渡給了小狐貍精,而對方也或多或少影響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