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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瞧著你不得好死!”
自玄機閣離開後,媯越州帶著沈佩寧在豐闐城內一家客棧入住。因顧及她身體虛弱,媯越州連餵了幾粒保命丸藥,一路上也未曾停下向她體內輸送內力。後特地請大夫來看,大夫又開了幾副湯藥,可惜如今沈佩寧仍舊遲遲不醒。
先下媯越州便端著熬好的藥湯向她口中喂去。那大夫眼見如此,感嘆道:“你這做姊姊的對妹妹真好!方才亦是四處找大夫,如今這城內風聲鶴唳的,姑娘瞧著雖有武藝,也要小心些才是。”
許是不怎麼伺候人的緣故,媯越州的動作十分生疏,藥汁屢屢自唇邊淌出。聽到那大夫之言,便嘆道:“我也不明白,這城裡醫館彷彿都關了似的。要不是大姊您好心,這功夫我哪找得到大夫呢。”
大夫又笑了笑,收拾好醫箱後便從她手裡接過了藥碗和調羹,幾下便將那藥汁妥帖餵了進去。她道:“姑娘許是外地人不清楚。前些日子那朱四公子被殺了,本就令人心慌,朱家又求告了玄機閣要全城追兇!江湖人個個兇神惡煞,咱們平頭老百姓的自然惹不起!其實今日愚夫原本也是不叫我出來的,然而本就說好了要在老地方驗購那些山貨,失信了那如何是好?他不來,我便自個兒來!可巧醫館開門時碰見你這姑娘,也是緣分了……不過我也是自愚夫那裡學了些微末本領,若是這妹子遲遲不醒……”
“大姊何必過謙,”媯越州笑吟吟地打斷了她的話,向兀自昏迷的沈佩寧瞧一眼,道,“不談您願來看診,只瞧您經驗老道,便知仁心仁術。我這妹子倘若知曉有這麼個好大夫來看診,必然眼睛一翻就從床上挺起來啦!”
那大夫忍俊不禁,喂完藥後又拿出一塊手帕,一遍擦拭著沈佩寧嘴角一邊道:“姑娘開我玩笑便罷了,怎的連你妹子都編排了起來?來時還說好不容易帶著苦命妹子離了那黑心肝的妹婿,日後必定加倍疼她,如今可是怎樣了?”
媯越州搖頭,狀似認真道:“哎呀,如今她又聽不得見,這話自然算不得數了。等她醒了,我嘴裡便滿是好話啦!”
大夫便也搖頭,笑著起身欲走,瞧著跟在身邊的她,道:“得了,不必送我。你只管好好看著她,她身體底子可虧空得厲害,記得等人醒了先用一碗小米粥養養胃,再循序漸進用些別的。”
媯越州點頭道:“我省得的。然而大姊原本亦有事在身,倘若因此耽誤了去城西,那卻不好了。”
語必,她微微笑了下,拖著大夫自這客棧二樓躍了下去。
不多時,媯越州已再度自窗間躍回。房內一切大致未改,只多了碗早先她吩咐令小二送來的小米粥,尚冒著熱氣。
媯越州便將沈佩寧扶在懷中,將一勺小米粥向她口中喂去。許是那藥起了作用,這次喂飯順利不少。
次日晌午,沈佩寧仍舊未醒。媯越州不知從哪裡僱來了一輛馬車,將她置於其內後便驅車離去。
如今仍是大寒天氣,路上結冰未化,又有風起。媯越州擔心沈佩寧身有不適,便放任馬兒在道上慢慢跑著,自己一掀簾也同樣坐了進去。
“也未曾發熱,怎的就是醒不來呢?”媯越州收回手,納罕道,“聽說你已連續五天不曾進食了,昨日也只用了些粥飯,小寧,難道你不餓嗎?”
這話自然是沒有任何回應,她輕笑了聲,正欲將自飯盒中取出的米粥再喂進些許,異變突生——
“砰!”
一隻手攥著金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正向她頸部紮去,卻被她穩穩攔住。媯越州側了下頭,釵尾尖的寒芒便由臉頰劃入眼睛。
“怎麼不裝下去了?”她問,“果然是餓得挨不住了麼。”
原來沈佩寧自服下那幾粒保命丸藥後便已有了意識,昨日大夫看診時其實已幽幽轉醒,只不過因顧及媯越州在側,便仍舊故作昏迷,忍受屈辱伺機而動。
可惜她卻不知,不僅那行醫多年的大夫已瞧了出來還暗示媯越州“這妹子許是鬱氣難平,不願見人”;便是媯越州本人也已從她的吐息中察覺端倪。
如今沈佩寧面色冰冷,心已恨極。她本欲趁媯越州不備,念著縱不能殺之,也要重傷她以便逃離,卻不料竟早已被她看穿,想起這幾日的際遇,一時竟又岔了氣,腹部抽抽作痛。
“啊你……”
沈佩寧一下掙開她的禁錮,揮手將車內小桌上放置的那碗粥向媯越州打翻了去。隨後便趁著這空隙翻身沖到了車口,開啟門簾,一躍而下。
與此同時,馬臀給她用那金釵狠狠紮下,棗紅色的駿馬發出一聲痛嘯便拖著馬車暴速向前奔去。
沈佩寧撲在雪地中,吐出一口水霧來,掙紮著爬起要朝反方向逃離。然而待她好不容易直起身來,某種直覺卻令她渾身僵立,再難有力氣踏出半步。
馬蹄聲、車輪聲彷彿已踏踏遠去。可媯越州不知何時已站在她的身後,手裡正把玩著她刺向駿馬的那枚金釵。她的目光先是落在金釵之上的血跡,而後輕輕地移向了沈佩寧的背影。媯越州嘆道:“很不錯啊,小寧。”
“不要這樣叫我!”沈佩寧並未回身,只是死死盯著腳下雪白的土地,她咬牙切齒地道,“不要叫!”
媯越州於是點頭,道:“那麼沈佩寧,現在我們要去找新的馬車了,回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