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鬱鈞漠緩緩抬起手,也跟著鼓掌。
唇角慢慢勾起,回給臺上的席留瓔一個微笑。
十九歲的他沒有收到的目光和笑,二十七歲的他收到了。
新年音樂會結束後,席留瓔工作上沒有事,身體輕松,但精神緊繃,整日整夜因為席儒那茬事睡不著。
偶然從朋友那裡拿到兩張退役花滑運動員的冰演門票,席留瓔打算帶母親去看。
週末,運動冰場。
席留瓔和聞人櫻坐在vip席。
媽媽身上的氣味她一直很喜歡,是一種讓人聞到就心安的藥香,現在她總喝中藥,這藥香裡面就參雜了些中藥的苦澀,苦甜苦甜的。
冰演還沒開始,正在放熱場音樂,觀眾席上人流緩動。
席留瓔輕聲問:“媽,您最近公司業務上怎麼樣?應付得過來嗎?”
聞人櫻聽出她話裡的意思,溫柔道:“我女兒想幫我分擔一些,是不是?”
她點頭。
聞人櫻:“可是你也不會呀,有沒上手試過。”
席留瓔:“我可以學啊,我跟著您實習一段時間不就會了?”
媽媽無奈地笑了一下:“哪兒有這麼容易。”
“那您不也是什麼也不會,硬生生上場的。”席留瓔嘟囔。
聞人櫻扭頭看她,眼神意味深長。
母親把手搭在她手背上。
她的手很暖和,席留瓔第一次覺得母親的手這樣熱,掌心這樣厚重,被這樣一雙手握住時,很有安全感。
“誰和你說,我什麼都不會的?”聞人櫻說,“我進花滑訓練隊之前,聞人家的一大部分産業,我都跟著你外公耳濡目染,有好多我還親自經手過呢。你真以為我和你一樣,從小就沒接觸過商業上的事,被保護得這麼好?”
席留瓔蹙眉。
“知道為什麼我們不想讓你摻和這些事嗎?”
她搖搖頭。
“因為,我和你外公只想你無憂無慮地過好一輩子,做生意這事,風險太大,每一步都在賭,我們不想你的日子過得這麼心驚膽戰的。江交團工作穩定,事情也不多,你平時空閑了,還能見見朋友,或者和小鬱出去約個會,挺好的。”
“那姐姐呢?”
聞人櫻一愣。
“您也有這樣為姐姐想嗎?”席留瓔輕聲問。
母親沉默了。
手背上的溫度抽離。
聞人櫻轉過去,不再說話。
“……”
席留瓔咬住下唇。
這些年,只要提到姐姐,聞人櫻都避而不談。
她做了個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