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留瓔輕輕按了按門把手。
門沒有鎖。
她小心地開啟門。
房間裡漆黑一片,窗簾拉著,檀木味非常濃鬱,幾乎是撲鼻而來。
“……”
“鬱鈞漠?”她輕聲喊。
床上的人沒反應。
席留瓔皺了皺眉。
發著燒的人容易睡昏過去的。
她管不了那麼多了,留了點門縫走進去,到床邊。鬱鈞漠背對著她躺,呼吸聲沉重。
席留瓔輕拍他的肩頭:“鬱鈞漠,你睡了快三小時了。”
依舊沒回應。
她在床邊站了會兒,之後坐下來,再拍他的肩膀,輕喚他的名字。然後鬱鈞漠終於有反應,皺著眉轉過來,從側躺變成仰躺,一綹頭發擱在額頭上。
“……”
他睡得不安穩,眉頭緊鎖,呼吸沉重。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燙得她立刻縮手。
嚇了一跳,再接著探他臉頰和脖頸的溫度,一樣滾燙。
“鬱鈞漠!”席留瓔大聲些喊。
人終於幽幽轉醒,皺眉睜眼,看到是她,竟然鬆了口氣,眉頭舒展一些,再度閉眼,懶洋洋地翻到她這一側來,啞聲道:“幹嘛。”
“吃了飯喝了藥再睡。”拉他的手臂,“你這樣睡會更燒的。”
他沉得要死,她根本拉不動。
“……”
席留瓔起身出去給他倒了杯水,然後給海姨打了個電話,準備再進去時,心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走到入戶毯旁,翻鬱鈞漠放在那裡的垃圾袋,翻出最上面那藥殼子看,發現竟然只是一包感冒藥。
果然……
她拿著水再進房間,這回房門大開,光都透進去,床上的人把被子拉起來遮住臉。
“你只吃了感冒藥,只貼一個退燒貼能管什麼用。”她說,把被子扯下來,鬱鈞漠皺著眉,“起來喝水。”
拽他,根本拽不動,他還迷迷糊糊地在說“別動我”、“幹嘛啊”之類的話。
她把水杯放到床頭櫃,整個人俯下身去貼住他的胸膛,然後給自己加油打氣:“一二三……起……”
抱住他總算是把人從床上弄起來了,鬱鈞漠渾身滾燙,起來之後下巴擱在她的肩膀,所有重量都在她身上。
“喝水。”她說。
他就靠著她,啞聲呢喃:“不想喝。”
“你這樣不行……司機電話多少?”她單手抱他,另一隻手艱難地拿手機,“報給我。”
“不知道。”他說。
“……”
她打給陳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