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不了了,手機就癱在掌心,無力去握,也無力說話。
電話在幾秒後結束通話。
席留瓔卷被子蓋住自己,哭出聲。
一哭就是一個多小時,滿臉是淚,剛起來還餓著肚子呢,就受了這麼一趟氣。
她哭完了,情緒發洩完了,從床上坐起來,一邊抹眼淚一邊進洗手間。
慢吞吞倒騰自己許久,又洗了把臉。出去,看手機,鬱鈞漠在兩分鐘前給她發了訊息:給你帶了吃的,下來拿。
她在心裡想,我都說身體不舒服了,就不能讓陳晉送過來。
但席留瓔還是回了個好。
她現在是連活動導播都能欺負的人了,雖然說不喜歡做齊溫裕的附屬品,但當下又何嘗不是鬱鈞漠的附屬品。
席留瓔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可以為所欲為的大小姐了。
所以她換了件衣服,開門。
震驚地發現鬱鈞漠倚在門邊。
“你……”錯愕。
像高考前夜,深夜十一點多。
他站在她家門外。
像他第一次提分手後,淩晨三點。
他站在她家門外。
現在,他再次站在她的門外。
因為有前兩次的經驗,席留瓔下意識懷疑,他是不是在這裡站了挺久的。
見她出來,鬱鈞漠站直了身,視線在她臉上停留。席留瓔低下頭,沒讓他看自己哭紅的雙眼。
“……”
鬱鈞漠抬起右臂,一袋打包好的午飯提在手指間。
她因為低著頭,得以看見他腳上穿的是酒店的拖鞋。
席留瓔伸出手接過袋子:“謝謝。”
沒有問他為什麼說讓她自己下樓拿,又親自送上來。她現在無心去理會另一個男人是否有心意,只是說謝謝,只是覺得感激。僅此而已。
“你這幾年化妝麼?”他突然問。
席留瓔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這話題來得太突然,就抬起頭看他,整張臉暴露在走廊頂燈下。
鬱鈞漠看她的眼神暗了些。
“……”她避開目光,“嗯。”
“那明天打扮打扮,晚宴地點離這兒挺遠,得提早一小時出發。”他聲音難得柔和,“好好吃飯,席留瓔。”
她輕抬眼,用上目線的餘光看他。
“你太瘦了。”他說,“齊溫裕把你養得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