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席留瓔拿手機要給陳晉打電話,被鬱鈞漠一把奪走,扔在床上。
她驚訝地看他。
“一個月。”男人嗓音沙啞,有氣無力,“你忘掉齊老頭了沒。”
她差點笑出聲:“你叫他什麼?”
“你管我叫他什麼。”鬱鈞漠說,“忘掉沒有,我問你。”
席留瓔努了努唇:“你喝多了。”
“我是喝多了。不然……你都不會來找我。”
這句話怎麼感覺在哪兒聽過。
“我哪裡不找你了?”她反問,“不搭理我的不是你嗎?”
“我不搭理你?”鬱鈞漠皺眉,“是你不搭理我。”
“你問我話我不都有回你嗎?”席留瓔反駁,“倒是你,老是話說一半就不理我了。”
“席留瓔。”他冷臉,“你怎麼不在別人面前也這麼伶牙俐齒?你就只會嗆我是不是?”
“我——”
“窩裡橫。”他嘟囔道。
身前的人離開了,晃晃悠悠坐回床上。
窩裡橫?
席留瓔咀嚼著這個詞。
他剛才說的語氣還怪委屈。
鬱鈞漠繼續低著頭坐在床沿,笨重地呼吸著。席留瓔看了他一會兒,走過去要拿他旁邊的手機,手被他打走。
“幹嗎?”他兇道,“不許找陳晉。”
“你喝成這樣他人去哪裡了?真打算把你扔給我照顧?”
“你不照顧我,誰照顧?”
“……”
他喝醉了的樣子終於有一些從前的模樣了。席留瓔不知不覺就放下了心理防線,深呼吸,說:“鬱鈞漠,你好煩。”
“我就煩你,怎麼了?”他長臂一伸把她撂倒在床上,她荒唐地睜大了眼,“你這麼能說一人,跟姓齊的那悶葫蘆在一起憋不憋屈?是不是話都沒地方講?還是你老煩他?”
“……”
席留瓔爬起來:“你有病啊。”
也就敢在他喝醉的時候這麼說。
他毫不客氣回嗆:“你才有病。”
喝了酒跟小孩一樣,不講道理。
席留瓔站起來,垂頭看他。他低著頭自己晃悠了一會兒,抬起頭看她。
無聲對視。
看他這副樣子,又想到剛才見到齊溫裕,腦子裡再塞進今晚的一些事一些人,五味雜陳。
房間裡非常寂靜。
“鬱鈞漠,”她緩慢俯下身,“我送你的東西,為什麼還戴著?”
他來回看她的雙眼,不回答。
席留瓔重新直起身,手機已經拿到手裡,他還仰頭:“你在幹嘛。”
“我給你點個醒酒飲料。”她操作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