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齊溫裕斂著眼,“是我的錯,很抱歉,明天開始我會每天來看望櫻桃,找最好的醫生幫她康複,還請你們不要嫌棄我打擾。”
“怎麼會!”聞人櫻說,“你能來當然最好不過了,櫻桃還想你陪她呢。好了,你們年輕人聊,我先出去了。”
齊溫裕送聞人櫻出房間:“伯母慢走。”
“溫裕哥。”她輕喚。
齊溫裕折回來。
她示意他坐她旁邊。
齊溫裕坐下。
“你不要自責。”她用右手握住齊溫裕的手,“你知道我爸的,他就那樣,他其實沒有其他意思的。”
齊溫裕幫她把頭發勾到耳後:“你不要安慰我了,應該是我安慰你才對。”
席留瓔看他有些落寞的表情,心裡不太好受。想起剛才媽媽問她的問題,她沉默地看著齊溫裕,看了好久。
她對他有感情。談了兩年,中間沒分開過,也沒爭吵過,兩個人就談細水流長的戀愛。
席留瓔覺得這樣挺好的。
“抱抱。”她說。
齊溫裕傾身攬住她,手摩挲著她腦後的頭發。
也是因為從沒過矛盾,她不敢和他提遺囑裡的內容,怕他失落,怕他難過。
“溫裕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
“齊泰以後會收購席蔻嗎?”
齊溫裕沒立刻答,而是放開她,看她。她問的這樣直接,是真的全心全意信任著他的,完全不設防。
“怎麼問這個問題?”
“我雖然對這些不太瞭解,但我知道以席蔻現在的情況,我和你結婚,只會連累你的事業。”
齊溫裕皺眉。
“我不覺得是連累。”他說,“結婚不是因為你是否能給我的事業添磚加瓦,是因為,我愛你,你也愛我,所以我們才結婚。”
她心裡掀過一陣既欣慰又苦澀的感覺,輕輕呼吸:“真的嗎?”
“真的。”
席留瓔不說話了。
齊溫裕留下和席家一家人一起用晚飯,飯桌上席儒說話話鋒也變和藹些,齊溫裕臉上終於有了笑意。
晚飯過後,齊溫裕要處理工作上的事,先行告別,席家一家人站在別墅門口送他走,席留瓔陪到了誠園大門口。
上車前,齊溫裕在她唇角落一吻,揉揉她的腦袋:“明天我再來。”
席留瓔點頭,目送他上車、離開。
裹著線衫,緩步走回別墅。
女傭問她要不要坐代步車回別墅,席留瓔搖了搖頭。
她就想走走。
女傭陪著她走,穿過偌大的草坪,穿過兩排整整齊齊的橡樹,從莊園門口走進別墅。
席留瓔落了一身冰涼,進別墅後候在門口的另一名女傭為她拿來一件剛烘幹好的毛衣,她換上後,上樓去了席儒的書房。
“爸爸。”她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