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樣的。
沒有錯。
他看著別處,喉結滾動。
但是席留瓔從洗手臺上下來了。
他不敢看她。
在心裡喊,讓她不要過來。
讓她不要拉住他的手,不要輕聲細語問他怎麼了,不要說她知道他心情不好,不要說安慰他的話。
不要這樣對他好。
他會害怕抓不住。
想到這裡就眼淚就框不住了。
特麼的就一顆顆往下落。
鬱鈞漠對自己說,她在看啊。
別特麼哭。
還是不是個爺們兒。
但怎麼都收不住。
拿手背擦,狼狽地擦,心痛的要死,糾結矛盾的要死。
“鬱鈞漠。”
她一字一頓喊他的名字。
他仍舊不看她,不碰她,拳頭握得緊緊的。
“你回靜庭聽到了什麼?”
不應。
她把他的臉扳過去強行對視:“你看著我。”
他看著她,胸膛大幅起伏。
她用指腹抹掉他的淚。
鬱鈞漠低下頭。
他現在太醜了,太狼狽了,不想給她看。
忽然左鎖骨處撲上來一陣毛茸茸的感覺,下秒就是疼,非常疼。
鬱鈞漠第一反應要推人,意識到是席留瓔在咬他時就沒動作,硬是強忍著讓她咬。
“……”
她的牙齒深深陷進他的面板,痛到他眼前都眩暈了一下,視野重新清楚時她起身了,皺眉,她把他拉過去面對鏡子,他清清楚楚看到自己斜了的衣領下,左鎖骨處多了兩道鮮紅的牙印。
不解,轉頭看她。
“怕我嗎?”
“什麼?”
“覺不覺得我這樣很可怕!”
他看了她幾秒,說:“不覺得。”
“那就好了。”她把他轉回來,兩人對視,“我剛剛也不覺得你那樣很可怕。”
“……”
是因為那個眼神嗎。
是因為,她看出他的心裡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