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了揚眉,示意他再看。
可他的眼睛怎麼都移不開她。
“你先看項鏈好不好?”席留瓔無奈。
鬱鈞漠才又低頭。
鎖骨鏈吊墜是海浪形狀,最高處的海浪中間鑲一顆鑽石,和她送的小夜燈上的海浪造型相似。
“我幫你戴。”席留瓔伸手。
他把鎖骨鏈放她手裡,她表情認真將搭扣開啟,在她為他戴項鏈時手掌撫上她的腰,後脖頸一陣涼意。
戴好了。
她褪身看戴上的效果,問他喜歡嗎,他回喜歡,問他驚不驚喜,開不開心,他回非常開心。
“心情好一些了嗎?連維納斯都知道你心情不好,你不想說的話,那就算了咯,我這個女朋友要做的呢,就是讓你開心一些,從不好的情緒裡脫離出來,”她說,後半句有點像在自言自語,“有些事情也不是一定要說出來,對吧。”
“幫你吹頭發,過來。”把他拉起來,帶到衛生間。
幫他吹頭發時他就一直盯著她看,一張濕發的帥臉用有些破碎又深情的視線盯著她看了很久,席留瓔是真招架不住,給他吹完頭發就要逃,被他拉住。
衛生間裡都是他洗發露的氣味。
“對不起。”他說。
她露出疑惑的眼神時,他是想說原因的,但怎麼也說不出口,千言萬語凝到喉頭就變成又一句的“對不起”。
鬱鈞漠知道自己自私。
他知道他太想要她陪他、愛他、溫暖他,以至於沒辦法立刻直接提出分手,或以其他理由分手。
如果不是沈一狄那通電話,他也許還沒這麼快認清自己醜惡的嘴臉。
可他……
他實在做不到遠離她。
世界上總共有七十五億人類,其中總共有三個人,因為他是鬱鈞漠而對他好。
她是三分之一。
“……”
再給他一些時間吧,他會做到的,能做到主動離開,不再給她帶來傷害。
“……”
席留瓔仰頭看了他一會兒,踮腳抱住他,揉揉他的後腦勺:“鬱鈞漠,我沒有因為之前和你在一起覺得受傷,我們各有所圖,想得到就要有失去,這是很正常的事。”
“你——”
“想問我怎麼知道嗎?”她輕笑,“因為我有讀心術。”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而且我來長夏之前就已經做好這些準備了,不要自責。”
“別小瞧我啊,我抗壓能力哪有這麼差,從小被教練罵到大的,隊裡競爭那麼激烈,我也沒放棄過,學校裡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小事。”
“你以後要是再說這些我可就不哄你了哦。”
“……”他回抱她,“知道了。”
“哦,對了,”抽身,指他的耳朵,“剛剛給你吹頭發的時候就發現了,耳洞在流膿。”
鬱鈞漠抬了下眉,轉身面對鏡子,看了看:“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