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聊天,說什麼他都應,雙腳晃悠著,手撐在腿旁,等鍋裡散出排骨年糕的香味時,跳下島臺去他旁邊看,發出驚嘆,問各種問題。
他做飯做了四十分鐘左右,做完就快一點鐘了,席留瓔盛好兩碗飯,碗筷在餐桌上擺齊,鬱鈞漠在脫圍裙。
她去廚房洗手,剛轉身忽然被他攬進懷裡,下一秒雙腳離地,驚呼著,然後穩穩當當坐到了島臺上。
他手臂撐在她身旁。
“怎麼了?”
“好累啊。”
“嗯?”
“嗯?”他又學她的語氣。
“那充個電。”她抱住他。
抱的時候忽然又想起之前也是在島臺這裡,她問鬱鈞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姐姐給他送了什麼禮物。
想到這裡放開了他,問:“你的生日不是八月十五號對不對?”
鬱鈞漠呼吸一滯。
“姐姐也沒有送蛋糕作為生日禮物,對不對?”
從喉頭滾出一個低沉的:“嗯。”
“那是什麼時候?”她的手還摟著他的脖子。
“怎麼了?”
“我要給你過生日呀。”
他看她的眼睛黯淡一些,呼吸變得有些重。席留瓔察覺,意識到他敏感這個話題,剛要安慰他,唇張開的同一秒,脖子忽然被他輕輕掐住。
他吻她。
鬱鈞漠的手摁在她大腿上,一邊吻一邊將她的腿掰開,人站在雙腿中間,進一步深吻。
席留瓔的心跳因為這個毫無準備的吻變快了些,他們兩個的呼吸都因為接吻變得急促,他攻勢極猛,和她接過幾次吻就越來越熟練,越來越有技巧,以至於啄吻聲在寂靜的別墅內很響,聽得她一陣發麻。
呼吸聲此起彼伏,兩人唇舌交纏,她也不知道怎麼了,越吻越不想分離,在鬱鈞漠要抽離的時候甚至還追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吻,雙腿夾住了他的腰,於是更激烈的吻落下來,掐住她脖子上的手遊離到腰間,再緩緩探進她的睡衣,帶著薄繭的手指摩挲著她的面板。
腰際的觸感牽動她的全身,腳尖不由得蜷起,肩膀也不由得聳起來,長發散落在她上身和他的手臂。
她確實對他有感覺,很有感覺。
都是愛是看感覺的,在她還不知道被鬱鈞漠什麼地方吸引的時候,她的身體比她的大腦更早對他有了感覺。
然而荒謬的是,席留瓔以為自己在知道真相、知道鬱鈞漠在利用她之後會厭惡他,會抵觸他的所有。
她竟然沒有,一點都沒有。
反而因為他的經歷更加愛他。
和鬱鈞漠正式在一起的那天晚上,她給席談藺打過電話。
“你的聲音聽上去並不開心。”
“是,我沒有很開心,”她低下頭,蜷縮在被窩裡,房間黑暗,“我好難過。”
“哥,你知道我為什麼難過嗎?不是因為我全心全意喜歡的人,一開始就想著利用我,引誘我走進他布好的陷阱裡,不是因為他從一開始就對我不坦誠,是因為,我明明已經知道了這些,我本應該討厭他遠離他,可我還是心疼他原來的經歷,我覺得他有苦衷,我還喜歡他,甚至比以前更喜歡了。”
“但我太理性了,在我這裡,繼續喜歡、更深入的喜歡,不是一定要和永遠在一起這事掛鈎,我盡管不希望他淡出我的生活,不希望和他分開,我還是會選擇結束這段關系。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兩個人我都留不住,第一個是姐姐,第二個是他。但我虧欠姐姐太多了,雙生子只留一個活著,我接受不了,我想為了姐姐去死,可鬱鈞漠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