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眯一會兒。”她說得極輕。
她是真的累和困,因為昨晚和他一起睡的緣故,腰被他抱著,後頸都是他的氣息,睡得緊張,早上被雨聲吵醒,再睡又睡不深。
鬱鈞漠應了句“好”,他應時她感受到他喉結的滾動和胸腔的振動,他走到沙發上靠坐,扯了條毯子蓋在她身上,她就著他的身體繼續睡。
這一睡就是兩小時。
醒過來時還在鬱鈞漠身上,頭動,他的手立刻抱住她:“醒了?”
“……腿麻了。”她說。
鬱鈞漠笑她:“哪邊?”
“左腿。”席留瓔從他身上起來,皺著眉,鬱鈞漠的手伸過來,趁她不注意掐了她一下,她大叫,“啊!”
他把她放在沙發上,笑著逃走了。
“鬱鈞漠!!!”
她要追上去揍他,奈何腿麻得根本動不了,他逃到廚房去,手撐在島臺上,笑她笑得直不起腰,她用手指他,眼睛裡有殺意:“你完了!”
“幹掉我就沒人給你做飯了啊。”鬱鈞漠圍上圍裙,開始洗菜。
席留瓔痛苦地窩在沙發上等麻勁過去了,沒穿拖鞋就跑到鬱鈞漠旁邊,他正在洗花椰菜,她用拳頭連捶他好幾下。
“趕緊穿鞋。”鬱鈞漠笑著說。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等著吃就可以,有想吃的麼?”
席留瓔在倒水,想了想說:“想吃……排骨年糕!江浦的地方菜,你會做嗎?”
鬱鈞漠開冰箱,上下看了看:“有排骨也有年糕,你把菜譜發過來給我。”
她笑,端著水杯回沙發上,拿手機給席談藺打電話。
席談藺接起後她一邊聽那邊報做法,一邊從茶幾抽屜裡找出紙筆在寫,鬱鈞漠洗著菜時不時回頭看她一下,嘴角勾著自己都意識不到的笑。
席留瓔記完了,電話結束通話,把做法單拿過來給他看,鬱鈞漠看過後心裡就有數了,說:“你去歇著吧。”
“那怎麼可以,”她伸手指挑挑他的下巴,“我陪你。”
鬱鈞漠說行。
於是他在廚房裡忙活,洗菜切菜,她就坐在島臺上和他說話。
“你之前說帶我打耳洞。”
“今晚帶你去?”
“那還是過幾天吧,今晚太倉促了,我還沒做好準備。”席留瓔說這話時雙手下意識捏住了自己的耳垂,接著看向鬱鈞漠的耳朵,數他耳朵上有幾個耳釘,“你右耳打了五個耳洞誒,左耳三個,總共八個,有什麼寓意嗎?”
“沒,喜歡就打了。”
“聽說高位和耳骨耳蝸都很疼的,睡覺怎麼辦啊?”
“仰著睡。”
“我們晚上去趟商場怎麼樣?給你買點衣服,你衣櫃裡衣服只有黑白灰,我要給你買其他顏色的,去去死氣。”
“黑白灰是死氣,其他顏色是什麼氣?”
“煙火氣啊。”
鬱鈞漠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