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告訴老師吧!”
“不行。”曾怡禾說,“你想想沈一狄是什麼人,告訴曼陀羅有用嗎?最後告到主任那裡,主任還是會幫沈一狄的。”
柳慕詩:“那這麼辦啊?”
曾怡禾嘆氣:“留瓔應該有辦法對付她的。”
席留瓔在半路甩掉沈一狄的手,後者紅著眼驚異看她,她說:“有什麼事直說!”
在自然光下,她看清楚沈一狄眼底的紅與潮濕,確認她是哭了。
沈一狄咬著唇,眼睛很紅,胸口起伏,走近她,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半米,近到鼻息纏繞到對方的脖頸。
然後沈一狄毫無預兆地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啪!”
不等席留瓔反應,她迅速抓住她的衣領,哭著喊:“你知不知道你把鬱鈞漠害死了!”
側臉火辣辣地疼,席留瓔錯愕地回看沈一狄,她的眼淚流下去了,滿臉交織悲怮與憤恨。
這是她第一次在沈一狄臉上見到這種情緒,她顧不上自己泛疼的臉,只反複咀嚼她剛剛喊出來的話。
“什麼意思沈一狄,”她輕輕說,“鬱鈞漠怎麼了。”
“他們說的話我聽不懂,但我能確定的是那和平時的他們完全不一樣!我不敢相信我聽到的!他們提到什麼……野種,什麼消失,什麼的,鈞漠說他可以明天就滾出去什麼的……我聽不懂!”沈一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語無倫次,又害怕又憤慨,“他們還提到你,說你在查……你在查什麼?你告訴我你在查什麼!你為什麼一次次拉他下水!你一直在害他!”
席留瓔看著沈一狄焦急抓狂的樣子,大腦在飛速運轉。
她保持冷靜,抓下沈一狄的手:“你先把你聽到的事情告訴我。”
沈一狄狼狽地伸手抹掉眼淚。
房間內,兄弟倆一站一坐。
鬱耀清坐在床尾,疑惑地看著鬱鈞漠,後者雙手插兜,靠在牆上,俯視他。
“你示弱的時候可少誒,我親愛的哥哥?”鬱耀清把正在播放的電視暫停,遙控器隨手一扔,揶揄地看他。
鬱鈞漠沒表情,淡聲說:“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不會在你眼前礙著你,如果你需要我明天就可以滾。”
“就為了席留瓔?”
“嗯。”
鬱耀清笑了笑:“你覺得她會查不到我?”
接:“你有能耐讓她查不到你。”
鬱耀清站起來,走到鬱鈞漠面前,兩人距離極近,鼻息纏繞在一起,他審視著鬱鈞漠,眼神傲慢,有殺意。
“要是你沒說到做到呢?”
“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鬱耀清嗤笑。
鬱鈞漠知道他不信,仍舊平淡:“她可能會查到你,但我可以讓她查不到你,不用你出手幹預。席離芝這件事就到沈一狄為止。席留瓔不犯你,你也不要像音樂會那次一樣傷害她。”
鬱耀清眯眼,緩緩地觀察鬱鈞漠的神色。
空氣彌漫著危險。
鬱鈞漠表情很坦然。
鬱耀清揚眉,退後,坐回到床尾:“聽上去是個不虧的條件?”
“豈止不虧。”鬱鈞漠答,“你不僅沒了眼中釘,也沒了唯一一個威脅,你從小就有的東西沒人再和你搶,高考你考零分日後都能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