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她重複,坐到椅子上,總算找到支點,手死死扣住椅子把手。
康濟去把門關嚴實了。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你認識俄文嗎?”她說這話時手裡的手機開始振動,淩譽來電話了,她皺著眉沒有接,“茅以瀧讀俄國童話,你認識俄文嗎?”
“我……認識一點點吧,跟著瀧子學過皮毛。”康濟滿臉不解,看她手機螢幕顯示有人來電,指了指她的手機,“有人給你來電話了。”
“別管。”席留瓔說,“你去把燈關了。”
“什麼?”
“把燈關了!”她喊。
康濟只好照做。
房間陷入黑暗,席留瓔接起淩譽的電話,告訴他再等二十分鐘,不等他回複就結束通話,開啟手機手電筒,把項鏈裡那串單詞照出來給康濟看。
康濟和她的反應一樣,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這……”
“這是什麼單詞?”
“這項鏈是靈芝的吧?我見她戴過。”
“對,你快認!”<101nove.oлhцe。”康濟說,“這個單詞是лhцe。”
“什麼意思!”
“太陽。”康濟聲音帶著顫抖,被她的樣子嚇到,也被項鏈裡的秘密嚇到,“лhцe是太陽的意思。”
席留瓔放下手機和項鏈。
她低著頭,心跳得很快,康濟走去把房間內的電燈開了,淩譽又來了電話,她任憑手機振動,就一直低著頭,額頭沁出密汗。
“太陽……”喃喃自語,“你知道姐姐認識什麼名字裡有太陽,或者和太陽同音的人嗎?”
康濟給她倒了杯熱水,坐到床尾,和她面對面:“我……我想想。”
席留瓔點頭,把康濟倒來的水一飲而盡,紙杯捏癟。淩譽的電話自動結束通話,幾秒後他又打來電話。
她解鎖螢幕,給淩譽去訊息:臨時有事,別打電話。
“太陽……”康濟皺著眉想,“我想不到誰是……一定是人嗎?”
“我不知道!”席留瓔呼吸很困難,“我只能從人開始想……”
“有沒有可能不是名字,是這個人喜歡太陽元素?書包上掛了什麼太陽掛件,或者有貼紙?”康濟在絞盡腦汁。
席留瓔沉默。
她始終心慌,心亂,雙手都攥得很緊。
“如果是人的話,我只知道一個。”康濟緩緩道,席留瓔抬起眼,看他,“鬱耀清的小名是陽陽。”
“鬱耀清?”她重複,“鬱耀清和姐姐有來往嗎?”
康濟搖頭。
席留瓔竭力平複著自己的呼吸。
她撐著桌子站起來,腿仍舊是軟的,康濟扶了她一把,她緩緩扶著牆往門口挪。
鬱耀清……
一定是鬱耀清嗎?
她撐著牆停下來,靠住。
感覺自己像漂浮在太平洋上的孤舟,風雨無情地將她掀翻、浸濕,讓她不斷掙紮、不斷跌宕。
手腳都冰涼。
她要去問鬱耀清,還是去問鬱鈞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