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那樣做。”
“因為兩情相悅。”
“我不信!”
他抬起頭,眼睛是紅的,她皺著眉看他這副樣子,不敢相信也不理解,他說的每句話都在強迫,都讓人産生逆反心理,可他的表情卻分明是央求。
“我不信。”他咬著牙說。
她回得快而冷靜:“你愛信不信。”
鬱鈞漠松開了她。
眼裡有淚光,咬合肌明顯,表情脫了力,身體也無力,倒著走往後退,撞到講臺桌。
“哐”一聲。
注視著他,渾身緊繃。
“開門。”她說。
鬱鈞漠垂頭,頭發一簇簇往下翻落,摸了一把臉,靠在講臺上毫無生氣,兩條長腿無力地撐著地面,脊背沉下去,似乎被什麼很重的東西壓著,挺不直了。
“把門開了,鬱鈞漠。”她仍舊說。
“我告訴你我和鬱耀清到底什麼情況,你答應我和淩譽分開。”
她不解地蹙眉,斜了斜腦袋。
“你猜的沒錯。”他說,“鬱耀清才是親生的。”
話語重擊在她大腦,“嗡”一聲。
耳鳴聲隨之而來,她扶著門站直,驚愕地回看鬱鈞漠,後者雙眼無光。
“音樂會是他暗示沈一狄去辦的,興奮劑也是他提醒的,他要搞你,借了沈一狄的手,沈一狄再借康濟的手,把你引過去。”喉結滾動,他眼裡淚光息下去,“所以我才來得及救你。”
“鬱耀清為什麼針對我?”她腦子轉的很快。
鬱鈞漠起身,喘氣,呼吸得緩慢而沉重,一步,一步,雙腳灌鉛了那樣,走向她,冰涼的手掌微顫著撫上她的臉,喉結滾動,啞著嗓說:“因為你是我的軟肋。”
愁緒積蓄在緊皺的眉間,她困惑,難以相信,愛恨交加,說不出任何話,心髒抽動。
兩人額頭再次相抵,她的呼吸徹底亂了,竭力剋制著,而他的手覆住她後脖頸,鼻尖蹭在一起。
鬱鈞漠閉上眼。
“你們什麼都沒有發生,對不對?剛才只是氣話。”
“……”
“告訴我,席留瓔。”
握在後脖頸的手力度加重,冰涼的觸感漫進面板。
她做著深呼吸,等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沉著地開口:“鬱鈞漠,你瘋了。”
話音剛落他就抬起頭,錯愕地盯著她。
她平靜到不能再平靜,心裡能裝著的已經不再是他現在的樣子,而是他與管佳音在泳池邊的合照,他發的動態,管佳音手指上刻有“desert”的女戒。
以至於不能理解鬱鈞漠所說所做。
他眼裡的光徹底滅。
松開她,往後退一步,立著,雙眼無神俯視她,五秒。
五秒後,他扳開她的肩膀,解鎖自習室的指紋鎖,摔門出去。
“……”
風灌進教室,吹動席留瓔垂在右肩的發絲,她靜靜獨立許久,也不知道站了多長時間,直到右眼滑下一滴她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淚。
方才幡然醒悟。
手指抹掉眼淚,呼吸重回軀體。
出自習室時康濟不在門外,不知什麼時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