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濟沖進病房時滿頭大汗,看見滿病房的人,他們在他破門而入時紛紛回頭。
人們散落在病房裡,向清規守在病床旁,祝明禮靠在她旁邊的牆壁上,淩譽拿著席留瓔的包站在祝明禮對面,低著頭看病床上的人。
沒見喊他來的鬱耀清。
更沒見救下席留瓔的鬱鈞漠。
康濟的腳像灌了鉛那樣重,一步,一步,慢慢走進,走近病床,看見躺在床上的席留瓔。
她因為驚嚇過度在昏睡,神色平靜,臉上有極其醒目的巴掌印,太陽xue、眼周、顴骨留著深深的淤青,瘦削的手臂插著針,整個人比平時都要蒼白一個度。
病號服下的上身很瘦,鎖骨處一個又一個粉紅的吮痕,有如梅花綻放在雪地裡。
康濟扶住牆。
他太害怕見到席留瓔這個樣子了,她這個樣子和當初席離芝的屍體沒什麼兩樣。
“你是康濟?”祝明禮拉住他的胳膊,扶住快失去重心的康濟。
康濟點頭:“你是祝明禮吧,鈞漠的朋友?”
祝明禮沒有回應,康濟看向床邊的向清規。他知道鬱鈞漠有兩個從小就認識的鐵朋友,知道是一男一女,也知道他們來長夏玩過,估摸著就是面前這兩位了。
向清規用眼神與康濟確認。
祝明禮拉了張椅子給康濟坐,他顫顫巍巍地坐下去,不再敢看席留瓔,只是問:“鬱鈞漠和鬱耀清呢?”
無人回應。
醫院地下停車場。
兄弟倆互毆,各自都被揍到鼻青臉腫,鬱鈞漠自己腹部的傷口還沒好全,被鬱耀清一踹一打就疼,卻依舊不管不顧,悶頭揮拳打人!
直到祝明禮和淩譽沖下來,拉開兩人,雙方才堪堪停下。
鬱鈞漠憤怒到了極點,指著鬱耀清的面門,說話聲響徹整個停車場:“那畜牲現在在哪兒?”
鬱耀清不答,他怒火中燒,兩人怒目相視。
“說話!”他吼道。
鬱耀清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喘著氣被淩譽攔腰抱住,不正面回應:“警察押著。”
“我說你親愛的黎凝姐。”他冷冰冰地回。
“打女人你是不是男人?!”
“我說要打她了嗎?她物件把人整成那樣我不能問她的錯?”
“他們已經分手了,他們沒關繫了!”
“你支的招?”鬱鈞漠冷笑,被祝明禮死死拽著,不管,不理,依舊往前走,走不過去就直接反手將祝明禮推出去,兩步邁到鬱耀清面前,淩譽警惕地看他,手伸出去無力地擋他,他一把抓起鬱耀清衣領,兄弟倆臉貼臉,都掛彩,都憤怒,氣氛劍拔弩張。
“不管她分沒分我都會找她算賬,你攛掇的,你的人,我會一個一個跟你掰扯清楚。席留瓔如果有什麼事你死都不夠!”
轉身走了,祝明禮跟在他身邊說話勸他,他走得飛快,背影都看得出來憤怒至極,即便身上傷口拉扯也抵不住他大步流星。
鬱耀清喊道:“你要弄她我就弄死你!”
停下來。
轉身,又走過來,正準備抬手揍他,兜裡的手機忽然振動。
“……”
淩譽緊緊抱著鬱耀清的腰。
鬱鈞漠放下手,拿手機,接電話。
是向清規打來的:“櫻桃醒了。”
當即轉身,走到一半又聽她說:“她讓醫生給她安排血檢,我覺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
“我知道了。”冷冷地回,掛電話,手機隨手扔給祝明禮,趁祝明禮分神去接他手機時,幾步沖到鬱耀清面前!
淩譽鬼使神差地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