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卸掉了app。
通訊錄裡面只有鬱鈞漠,因為他的賬號就是他的手機號。嘗試過聯系他,但發簡訊不回,打電話顯示忙碌。
她因此想起剛來卓靈時,第一次見他,他打著繃帶。
他家裡大概是打他了,控制他了。
一週,她沒有任何社交活動,週日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出門散心,走著走著就走到了熙春桃源那條街。
她抬頭看那熟悉的中式牌匾。
原想碰碰運氣。
席留瓔站到22號門前,按響門鈴。
但鬱鈞漠真的來開門了。
穿著家居服的他站在門後,頭發有些亂,臉色有些蒼白,臉上觸目驚心的傷疤看得她眉心緊皺。看見她,他有些驚訝,啞聲道:“你……”
她看到他的傷便愣住,又因為許久不見,開口時有些尷尬:“打不通你電話,我想看看你怎麼樣了……不是,那個,你去過醫院了嗎?”
“不用去醫院。”他撂話,把門開了,插著兜往裡走,“喝點兒什麼?”
“沒什麼心情喝。”席留瓔進別墅,熟稔地換鞋,關門,鬱鈞漠站在客廳中間看著她。
“……”
她知道他想問什麼。
但就是不主動說,就要等他問。
他嘆了口氣:“為什麼要那樣說?”
她緩緩走到他面前,淡淡地笑了笑。
鬱鈞漠的眉心微皺。
“因為我比較有良心。”
他來回看她的兩隻眼睛。
仍然保持插兜的姿勢,不防備。
“你要這樣玩兒?”
“我沒有在玩。”席留瓔坐到沙發上,仰視他,“只是幫忙幫到底。”
“這可不是我讓你幫的忙。”
“放心吧,我不覺得我有什麼損失。”
“……”
“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傳聞。”鬱鈞漠靠近她,插著兜俯視,說,“我把你姐弄得病了,在你姐之前,我和很多女生曖昧不清。我初中的時候成績很差,喜歡跟學校外的人鬼混。我不算好人,要繼續跟我糾纏,你得不到什麼好處。”
“我也不算好人啊。”席留瓔語氣輕松,“實話告訴你,我之所以剪掉琴絃,不只是為了嫁禍沈一狄試探她,還為了讓你在臺上出醜。”
“……”
“我那時候是真討厭你。”她說。
沒說現在,他也沒有問。
只是沉默地看著她。
須臾,他笑道:“真有意思。”
“你應該明白你說什麼,做什麼,在我這兒都是透明的。”他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