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說:“想你。”
“說說,怎麼想的我?”
“我現在知道了,為什麼有人說你以前玩的花。”
“還惦記這茬呢。”白行樾好笑,“說了是謠言,吃什麼飛醋?”
周旋到底還是好奇:“你以前,和別人也這樣玩過嗎?”她覺得,他玩起玩具一點都不手生,折磨得她有來有回,要死要活。
白行樾篤定道:“沒。只和你。”
“你太熟練了。”
“男人對這事無師自通。”
周旋問:“你之前談過的,她們技術怎麼樣?”
白行樾一頓:“你確定想聽?”
“……嗯。”
白行樾斟酌著說:“不差。”
“那你單身幾年了?”
“出國後到去年九月,差不多五年。”
惡趣味和好奇心都得到滿足,周旋不再說話了。
白行樾覺得頭上好像懸把刀,要落不落:“還想問什麼。我一次交代清楚。”
周旋搖搖頭:“不問了。不論你的過去,我只要你的現在和未來。”
白行樾垂了垂眼,低頭,和她唇齒勾纏。
結束後,周旋靠在他身上歇息,慢慢平複呼吸。
夏日午後悠長,淺綠色窗簾被風掀起,光影打在木質地板上,像回到上個世紀。周旋被太陽曬得直犯困,白行樾看了眼,抬手罩在她眼前,遮住了光線。
等了沒多久,兩個師傅上門,幫忙把大大小小的紙箱搬到麵包車。
周旋環視四周,檢查有沒有遺漏,她看著空蕩的屋子,很難不感慨時間過得太快,或許陰差陽錯才是常態。
白行樾正式出現在她研究生畢業前後,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階段的接軌處,叫人猝不及防,越陷越深。
一晃眼,周旋認識他已經快一年,但白行樾認識她,實際比她多出好幾年——她來北京讀大學和他出國,是同一年。
傍晚,周旋把搬過來的行李整理好,按類收納,放進書房和衣帽間,和白行樾的東西擺在一塊。
白行樾看著她進進出出忙前忙後,替她累得慌:“別折騰了。等明早阿姨來了幫你收拾。”
周旋說:“不一樣的,有些事得親力親為。”
“哪兒不一樣?”
“這些都是和你的一個節點,或者,一段回憶。”
這話讓白行樾挺受用,他往嘴裡銜根煙,來和她一起整理。
周旋把暫時用不到的雜物封箱,搬去儲物間。
裡面擺了很多畫架、圖紙和相機,無處下腳,白行樾簡單理了理,給她騰位置。
周旋在角落發現一本落了灰的舊相簿,以為是空的,她隨手翻開,厚厚一沓九宮格的塑封膜,只有第一頁中間塞了張照片,是白行樾和母親的合照。
照片上了年頭,那時白行樾大概三四歲,被母親牽著手,身後是四合院的滿堂荷花,門口有棵白楊樹,臺階上站了兩個穿軍裝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