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偏頭看著他,忽然問一句:“你還愛我嗎?”
空氣凝結了幾秒寂靜。
沒等他開口,周旋替他作答:“我覺得不愛,你只是愛已經得不到的我。”
寧夷然動作一頓:“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怎麼想。”
“因為我瞭解你。”周旋微微笑了一下,“那晚在酒吧,我不是沒看到那女孩——你覺得她像我,是嗎?”
寧夷然沒作聲。
“你總是這樣,之前有梁杉,現在有她。你不僅不會拒絕她們的主動,還待她們很好,以朋友的名義幾乎有求必應。”周旋說,“你覺得你們在正當相處,可曖昧或者不曖昧,那條線究竟在哪?你想過嗎?”
她語氣太沉靜,沒有一點波瀾,完全心平氣和,像在說別人的事。
寧夷然無端心慌,有種流沙順指縫溜走的錯亂感。一整晚的時間,夠他驅散火氣,此刻只剩冷靜:“梁杉的事,是我對不住你。可在這之前,我們不是很好?”
“一點也不好。”周旋說,“我們之間一直是我在維持。”
“我不見得沒付出過。”
“寧夷然,你太驕傲了。很多時候,你看似在道歉,實際根本不捨得放下身段。”周旋說,“你從來沒問過我想要什麼,也沒真正挽留過我。”
“那現在挽留……”
“已經晚了。我說過,我早就愛上別人了。”周旋說,“正式提分手前,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
寧夷然啞然。
周旋輕聲說:“所以,現在你還覺得,我們分手是因為白行樾嗎?”
寧夷然沒回答,說:“他不見得不驕傲。能做這麼多年朋友,我們骨子裡是一類人。”
“他在我這,從沒高高在上過。我們互相尊重。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寧夷然嗤笑:“明不明白又能怎麼樣?”
“是不怎麼樣。”
周旋突然覺得有點累,不想再勸:“我來就是想說,大家都得往前看,誰也不可能一直拘泥在過去。你繼續喝著,我先走了。”
“等等。”寧夷然叫住她。
周旋停住腳步,沒回頭。
寧夷然說:“影片的事兒不是我做的,我只是隨便發了條朋友圈。就算我和老白鬧再僵,也不會牽連到你。我和他一樣,都不想傷害你。”
周旋說:“你和他不一樣。不過還是謝謝你,願意解釋這些。”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周旋和他漸行漸遠,客套生硬,連坐下好好講話都成了奢侈。
這輩子最形影不離的階段,只維持了短短兩年,最終修得這樣一個結果。
寧夷然看著她的背影,喉結滾了滾。
到底還是不甘心,他說:“不是不一樣,是半斤八兩。”
“你就沒想過,老白為什麼突然接近你,對你這麼好?”寧夷然說,“因為那時候,你是我女朋友。”
“我們早年就喜歡過同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