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你吃得正香,沒注意到也正常。”
周旋無端有點窘迫:“我平時不會吃這麼急。”
白行樾徐緩地說:“有胃口是好事。”
周旋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她自我調節能力確實不弱。
感情對她來說不是第一要位,她會逼自己盡快走出來。
周旋攏緊外套,背對風口,無意間看到林立靜和誰一起過來了。
兩人走得緩慢,林立靜靠在牆角,被對方抱住,看那人身形輪廓有點像丁斯奇。
周旋沒覺得有多意外。遲早的事。
實習報告已經拿到手,山水一程,這段履歷差不多圓滿了。丁斯奇本該回學校籌備其他事,大機率為了林立靜才選擇回來。
丁斯奇腳邊的行李箱被風吹到這邊,周旋往裡挪了挪,壓低聲線:“……為什麼總能和你撞見這種事。”
白行樾挑挑眼:“要是羨慕,我不介意陪你演一出親熱起碼。”
周旋配合道:“那你豈不是吃虧了。”
“還行。”
半根煙的功夫,林立靜和丁斯奇走了,就近進到她們宿舍。
在外頭待了會,周旋冷熱交替:“我先進去了。”
白行樾撚滅煙:“一起。”
飯桌上熱鬧不減,笑罵聲震天響。隊裡只有她和林立靜兩個女生,平時都顧及著,一喝上頭什麼都忘了,時不時開兩句黃腔。
當地民工和技術組測繪組的人打成一片,有人喝得醉醺醺,吐完回來繼續。
周旋一直沒走,吃了小半碗水果罐頭,看著白行樾被王玄一杯又一杯地勸酒。
喝到最後,王玄那種鐵骨錚錚的北方漢子眼睛通紅,肉麻地摟著白行樾的肩膀稱兄道弟,謝他特意來幫他。
白行樾貌似也有了醉態。
淩晨跨完年,周旋送白行樾回去。
他個子高,骨架重,一部分重量壓在她身上。周旋被他圈進懷裡,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人弄到床上。
白行樾平躺著,呼吸均勻,一動不動。
周旋喘了口氣,脫掉外套,等水燒開了,給他泡一杯蜂蜜水。
她把水杯放床頭,扯過被子蓋在他身上,只留一盞臺燈。
周旋正要走,白行樾恰好睜開眼,目光清明,沒丁點醉意。
下一秒,他攥住她手腕,將人一把拉過來,箍住她的腰身。周旋躺在床上,被他從後面抱住,想動也動不了。
兩人的影子交疊,映照在牆面。
白行樾把臉埋進她頸間,嗓音低啞:“陪我躺會兒。”
周旋怕碰到他的傷口,不好掙紮,喃出一句:“我才發現,你不僅酒量好,演技也不錯。”
白行樾懲罰似的在她後頸輕咬一口,悶聲笑:“說太明就沒意思了。”
周旋渾身止不住地發顫,從頭麻到腳。
白行樾一眼明瞭,又笑了聲:“這兒也敏.感?”
周旋剛說完沒有,他的吻落在她後頸,細密,冰冰涼涼,一路繞到耳廓。
他手段熟稔,似撩非撩,輕而易舉挑起一個人的念想。
周旋無意識地蜷縮一下腳趾,在事態爆發前,掰開他卡在她腰間的手,剛要坐起來,又反被拉了回去。
她轉過身,和他面對面,拉開一絲微弱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