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胤聽了她的分析,示意她繼續說。
“我知道陛下志向遠大,立志做明君。但柿子都挑軟的捏,貴國何必與鄴國硬碰硬?兩敗俱傷,對誰都沒好處。秦國北有奴族,東北有烏戎,實力均弱於鄴國,若您拿下那邊的土地,秦國的疆土將會擴大很多。”
“奴族的土地多是草原,不宜耕種。至於東北那塊地,多茂林山地和沼澤,又天寒地凍的,要來也無多大用處。那塊地不開化的民族居多,難於管教,哪有鄴國富庶?”元胤笑說道。
宴長寧認真回答說:“天下沒有一塊土地不可用。當年的鄴國,是烏戎荒野都比不上的地方,不也在那片地上建立了強盛的國家?當時誰能想到沙漠也能被改造成良田,產出數不盡的小麥、葡萄、棉花和瓜果?山野之地能養出肥牛、悍馬,能產茶葉藥材?開拓荒野,正德帝能做到,為何陛下做不到?據我所知,烏戎那片山地出產各類珍貴藥材,諸如人參、鹿茸等,還有千金難求的紫貂。那邊多大江大河,多平地沼澤,入夏之後,也是生機一片,您何不奪來開荒?正德帝說,凡多水、冬冷夏熱之地,皆能種植水稻,或許您能在那裡開闢一個新糧倉。至於奴族的草原,靠近河套一帶的地方可種植小麥,至於其他地方,可養戰馬牛羊等牲畜。皇帝陛下,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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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胤點頭贊同,她說得不無道理,這麼多年來,他和朝中大臣均被老祖宗的思想禁錮,認為山溫水暖之地才適合耕種,能讓百姓安居樂業,倒不曾想另闢蹊徑。“想不到一個小小的鄴國細作,竟懂這麼多,真是讓朕驚訝。”
“不是我懂得多,我只是將當年正德帝的治國計策之一套用到貴國之上而已。對一個人來說,看到自己種的樹結出豐碩的果子,比什麼都好,偷搶來的,始終名不勝言不順。陛下也一樣,窮兵黷武,只會遭後世唾罵,民心盡失。”宴長寧說,她給元胤描繪了一幅盛世畫卷,只看他有沒有能力將其實現。
元胤聽了她最後一句話,總算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說了這麼多,你無非是想讓我放棄攻打鄴國。對內安民,對外擴張,二者缺一不可,史上從來沒有隻將目光放在國內的短視明君,貴國的正德帝當年也一樣,鄴國有如今的版圖,不也是靠打仗搶來的?不過今日多謝你提醒,那些話我會考慮。至於其他的,我還得再想想。”他嘴上如此說到,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他。
宴長寧從他的眼神中看到算計,心生警覺:“你想怎樣?”
“鄴國再強,不也在楚國的進攻下連失五州?雖說鄴國已奪回三州,昌州也搶回大半,但傷亡也不少。如果秦國加入的話,定能扭轉其中一方的局勢。趁現在我還沒做決定,你可以想其他辦法讓我改變主意。鄴國為衛國而戰,我為利益而爭,哪邊開的條件更高,我就幫哪邊。”元胤的話相當無恥,冰山一樣的臉上浮現狐狸般狡猾的笑容。
宴長寧剛想開口反駁,不想被他搶白一通:“對了,你的人,我留下,說不定可以向鄴國討個好價錢。”
“我從來不知道你如此可惡!”宴長寧咬牙切齒的說。
元胤理直氣壯的說道:“做大事者,向來不擇手段。”
宴長寧忽然笑出聲:“你的如意算怕只怕要落空了,我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這次任務失敗,我必然被捨棄。”
“那走著瞧。”元胤確定宴長寧是條大魚,用她可釣出更大的魚。
幾日後,雒陽傳來皇帝的旨意,說秦國願與楚國結盟,時間就定在五月二十五,秦方派赫連夜和東方軼出面和談。楚國收到信後,迅速做出回應,讓鎮守劍門的大將南宮羽代表楚國和談,地點就在劍門府。
時間不多了,只有七天時間。只是這幾日來,她無法將訊息傳出去。不過這麼大的事,衛振廷應該打探到了。
“我知道你想去,所以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阻止這次結盟,我可以考慮退兵。”元胤特地到藏書閣通知她。放她在眼皮子底下,他才放心。
宴長寧正愁找不到去劍門的機會,立刻應下:“好。”
時間過得飛快,自端午過後,已連晴十八·九日,烈日炎炎,大地似被烤焦了一般。宴長寧臨走之前,拿出章敬給她的毒·藥,藏在自己的袖口中。這幾日來,她避開元胤的人在袖口上縫了一個小口袋,可將毒·藥藏在其中。為了以防萬一,宴長寧又將沙子放入指甲中,練習了數次。她反覆練習了數次,確定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毒·藥放進酒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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