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劍門城下,南宮羽親自出城迎接,邀他們進駐劍門府。赫連夜擔心南宮羽意圖不軌,拒絕說:“貴國的誠意我和東方先生心領了,今夜住驛站最合適。”
南宮羽不強求:“赫連少城主執意如此,本將軍也不勉強。”他的目光落到宴長寧身上,意味悠長的看著她,“想不到吳公子也來了。”
宴長寧坦然答道:“我是東方先生的護衛,為了保護他,當然得到劍門來。萬一來了鄴國細作,那就不好了。”後一句話是對南宮羽說的。
南宮羽已知上次傷他的人是衛振廷的手下,聽她這般諷刺,說:“劍門的外來人口和可疑之人已被本將軍殺了。這十日來全城戒嚴,劍門府更是堅如鐵桶,要真有鄴國細作,本將軍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宴長寧笑得虛情假意:“如此,我就放心了。”
“這是自然。”南宮羽笑道。
進了劍門城,防守比想象中的嚴格,大街上隨處可見巡邏計程車兵,隱藏在各處的暗衛,還有百姓裝扮的殺手,見到任何可疑人便將其殺之。宴長寧剛進城,便見了幾起流血事件,心中期盼著衛振廷千萬不要來。
驛站中,宴長寧哪兒也沒去,一副心事忡忡的模樣,用了晚膳後,就早早的熄了燈休息。元胤與赫連夜商議和談一事到半夜,回房時見她屋內的黑漆漆的一片,懷疑她去聯絡鄴國細作或是刺殺南宮羽,推門而入四處打量了一番。
宴長寧拿了一方巾帕搭在胸前,怒斥道:“陛下進門之前都不敲門嗎?”
元胤尷尬的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原來宴長寧還泡在浴桶中,披散著半乾的長髮,巾帕遮住胸前的風光,露出一雙光潔的手臂,右臂上的守宮砂紅得刺眼,他一眼就看到了。
“我的事,無需陛下操心!還請陛下出去!”宴長寧不客氣的趕人說。元胤失禮在先,賠禮道歉後退了出去。
宴長寧離開浴桶,用幹巾帕擦乾身上的水,換了一身白色寢衣,點上燭燈,坐在窗邊梳未乾的長髮。她剛沐浴完,臉上還有未褪去的潮紅,更顯得她肌膚紅潤,比初開的薔薇更嬌豔幾分。
元胤就住她隔壁,剛看到她的模樣已失魂落魄,心神不寧的回到屋內。開啟窗戶透氣,就看到她坐在窗邊梳頭。雖看不到她的模樣,但從她的儀態便能想象出她現在的模樣。難道她想以一己之力扭轉局勢嗎?
宴長寧感到背後有一道目光盯著她,回頭看到元胤站在窗邊,挑釁的看了他一眼,臉上浮現狡黠的笑容,偏生有笑靨如花之感。
鄴國的美人計,元胤關上窗戶,躺回去睡覺。
宴長寧看了看夜空,烏雲蔽日,四處都悶得慌,看來明日會有大雨。關上窗戶睡覺,明天還有大事要做。
元胤躺在床上想到,她該不會是想用美人計誘惑南宮羽吧?南宮羽既喜歡男人,又喜歡女人,美人自己送上去,他一定不會拒絕。看她今夜的行為舉止,明日八成要使那招,心裡莫名的煩躁。
一夜無眠,碾轉反側到天明,元胤起身下樓,看到宴長寧和赫連夜早已樓下用早點。
“怎麼?昨夜沒睡好?”宴長寧揶揄道,她的打扮並無特別之處,和平日毫無區別。元胤不看她,坐下拿了一塊薄餅捲了肉和鹹菜。
“南宮羽說了,晚上再去,那邊出了點意外。”赫連夜盛了一碗粥給元胤,“皇……當今皇上真打算與楚國結盟?我看這並不是明智之舉。”
“皇帝既然下了命令,你照做就是。”元胤說。
在驛站待了大半日,宴長寧就在元胤眼皮底下轉,什麼事也沒做。太陽無精打采的,一陣陰一陣晴,更是悶得慌,元胤心煩氣躁,想速戰速決快些離開劍門。
太陽落山後,三人才緊趕慢趕的到劍門府。南宮羽在門口親自迎接,將他們引入堂內。落座之後無非是一些恭維客套的話,相互吹捧一番。
“赫連將軍和東方先生遠來是客,在下安排了歌舞,略備薄酒,為三位接風洗塵。”南宮羽拍拍手,出來幾名穿著清涼的舞女,在堂中翩然起舞,晃得人眼花繚亂。
元胤無心欣賞歌舞,說:“南宮將軍,還是商議正事要緊,以免夜長夢多。”
南宮羽未讓舞女停下,說:“東方先生別擔心,整個劍門府嚴實得很,不會有鄴國細作混進來挑事。今夜,大家開懷暢飲,酒後才好談正事。”
元胤瞟了宴長寧一眼,見她鎮定的吃喝,不由奇怪,難道她真打算色·誘南宮羽。
赫連夜端坐著,一副傲然獨立的模樣。南宮羽見他興致缺缺,舉杯敬酒說:“怎麼,赫連將軍對歌舞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