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見出來後,禮貌客氣的對虞燕來說:“虞小姐,我家公子還在靜養,還請您到別處跳舞。”
虞燕來朝大門內望了望,他沒出來,心裡失望,面上帶著歉意,說:“對不住,我見這裡地方大,又綠樹成蔭的,故來此練習,打擾東方先生了,還勞煩管家代我向東方先生道歉。”
“姑娘的話,我會帶給我家公子。”
“不知東方先生的身體現在好些了沒?我雖與先生同住赫連府,卻不曾來此地探望,有失禮數。不知東方先生何時有空,我也好來探望一二,彌補自己的過失。”虞燕來此前一直想來宗正閣,但苦於沒有機會。今日好不容易見到元胤身邊的大管家高見,今日定要藉著探病之機見到他。
高見回道:“我代我家公子謝過虞小姐的好意。探望就不必了,畢竟男女有別。我家公子的傷剛好,需要靜養,他生性冷漠,不喜見陌生人,還請虞小姐見諒。”
虞燕來知道高見是元胤最信任的人之一,也不敢駁了他的面子。心中想著,只怕是元胤真的討厭她吧?都怪自己當時太沖動惹他生氣了。“如此,那就告辭了。”
終於清靜了,元胤端過藥一口喝了。出現在潭州城伎館裡的西域舞女,吳銘的身份倒是很合適。她之前偽裝的模樣,的確和胡漢混血女子毫無差別。
“主上,吳公子到了。”高見在門外說道。
“進來。”元胤正襟危坐,全然不見病色。
宴長寧盤坐在葦蓆上,先開口說:“東方先生找我有何事?”
元胤開門見山,問道:“你是鄴國細作?”
宴長寧順著應下:“是啊,我是鄴國細作,奉命來殺你的。你說這會兒我動手殺你,有沒有勝算?”她並不怕被拆穿,泰然自若的說話。
元胤未想到她這麼直接的承認,“你可以動手試試看。”
“我可沒有這個膽子殺你,只怕我還沒出手,就被你的手下殺了。我還年輕,想多活幾年。”宴長寧嘿嘿笑道,傻不拉幾的很欠揍。
元胤倒不好再問他什麼了。
“我救了先生一命,就當償了當初偷東西的罪,先生君子不計小人過,可以放我走了吧?”宴長寧趁機提出要求說。
元胤反問道:“你心虛了?”
“是。”宴長寧順著他的話回答,“我著實怕先生得很,想留著小命繼續逍遙。”
元胤笑出了聲,“我還沒見過你這樣的細作。”這麼蠢的細作。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嘛。”宴長寧皮笑肉不笑的說,她現在已被拆穿,倒是豁出去了,索性厚著臉皮和他周旋。
元胤倒是不那麼懷疑她了,說:“你偷我東西這事和你救我的事一碼歸一碼,不能放在一起算。你救了我,我日後也定會還你一命。偷了東西,還是得罰,你必須留下做工還債。哪天我高興了,自會放你走。”
宴長寧拍案而起:“你別太過分!說不定你哪天就被我殺了。”
元胤看她氣鼓鼓的臉,心情大好:“我等著看你如何殺我。”
“好,你等著!”宴長寧丟下一句話後奪門而出,她就不信走不出這赫連府,不過走之前至少得氣氣他給他些教訓。
“當初真不該救他!”宴長寧氣得回屋後砰的一聲關上門,站在屋內磨腦子。
晚間,章敬在為元胤熬藥之時,宴長寧湊到他跟前問道:“神醫,你有沒有毒·藥?最毒的那種。”
“有,你要那種?我這裡有五步之內斃命的,有一天之內發作的,也有兩天之內發作的。前一種毒勝在見效快,後兩種毒的好處就是可以為兇手爭取擺脫嫌疑的時間。你要哪一種?”章敬並不在意,以為她鬧著玩兒的,列了一長串藥讓她選。
宴長寧獅子大開口說:“你手上的毒·藥我都要。”
章敬瞟了宴長寧一眼,見她神色不善,狐疑道:“你要這麼多毒·藥做什麼?”
“殺人。”宴長寧大義凜然道,“殺東方軼,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