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長寧殺敵時快很準,沒有誇張的炫技招式,招招直中要害。圍過來的黑衣人越來越多,外圍的黑衣人已開始拉弓放箭,準備將他們射殺在此地。宴長寧求生欲強烈,反應迅捷,靈活的揮動長鞭,一鞭子橫掃過去,撂倒數名弓箭手。眾死士殺出一條血路,護元胤先走。
元胤脫離了包圍,宴長寧揮動手上的鞭子,纏住頭頂的樹枝,敏捷的攀了上去,施展輕功在樹頂行走。黑衣人的目標是元胤,沒為難宴長寧,朝元胤逃走的方向追去。宴長寧一路跟著元胤,目前的狀況對他十分不利。
樹林的盡頭是斷崖,守在元胤的護衛相繼倒下,最後只剩他一人。宴長寧抱著樹幹圍觀一陣,救他,鄴國便多一分危險,不救,剛強大起來的秦國勢必再次陷入混亂之中,於鄴國來說有利無害。但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她好像做不到。
在猶豫之間,黑衣刺客已開始放箭,宴長寧不做多想,衝到元胤身邊,揮鞭攔下所有箭支。元胤拉著她跑到懸崖邊,問道:“願不願跟我一起死?”
宴長寧果斷回絕:“不!”
元胤回望追來的黑衣人,笑道:“已經沒有退路了,跳下去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宴長寧還未反應過來,元胤已攬著她的腰,縱身跳下懸崖。她嚇得失聲尖叫,緊緊抱著元胤的腰,似抱著救命稻草一般。
幸好懸崖下是深潭,落水後兩人迅速沉到潭底,等衝力小些後,宴長寧才開始向水面游去。此時元胤已昏迷,宴長寧心想已經救了他,索性救到底,費力的將人托出水面,奮力游到水潭邊。
“比豬還重。”宴長寧躺在岸邊的草地上抱怨說。歇了會兒再去看他,像是嗆水了。她學過急救之法,但對著元胤,她著實不敢。她上一世雖被莫擎天強佔納為后妃,但這一世還是清白之身。此時此地只有他們兩人,他又昏迷不醒,算了,就當他是塊石頭。
猶豫一陣後,她下定決心救他。雙掌放在他胸骨下的位置,使勁按了幾下,又捏著他的鼻子向他口內吹氣,反覆數次才排出他體內的汙物。歇一陣後,宴長寧揹著他走到樹蔭下。現已入夏,野外蚊蟲多,她在元胤周圍撒了一圈雄黃。
到林子裡撿了乾柴堆好,開啟隨身攜帶的包裹。幸好她有一個防水的油紙袋,裡面放著打火石、食鹽和藥等必須之物。生了火,宴長寧將包裹裡的溼衣裳清洗一遍,放在火堆邊的架子上烤乾。又砍了根竹子削了個竹筒,到上游打了清水清洗元胤身上的傷口。
宴長寧這才看到元胤背後的箭傷,好大一個血窟窿,難為他還堅持了那麼久。簡單處理好傷口後,將人靠在樹上,用了一件半乾不溼的衣裳搭在他身上,又去林子裡採了些草藥回來。在章敬身邊待了兩月,她處理皮外傷並不費事,也識得一些治傷的草藥。搗爛了敷在他的傷口上,撕了一件衣裳給他包紮傷口。不過箭鏃上有毒,她無能為力,餵了一粒百靈丹後再給傷口做了簡單處理,希望他的手下快些趕過來。
衣裳幹後,宴長寧忍著尷尬紅著臉給他換了,末了才躲到草叢後換下自己身上的溼衣裳。在元胤身邊守了一陣,他仍無轉醒的跡象。此時太陽西沉,她到林子裡抓了幾隻野兔剝了皮清理了內臟,抹上鹽和香料,架在火上烤著。
元胤悠悠轉醒,宴長寧正用匕首割兔肉,見他睜開眼睛,說:“醒得真是時候,諾,這是給你的。”
元胤接過,道了聲謝。
“上面那些人不會罷休,再歇一陣趕緊離開。”宴長寧片下兔子身上的肉,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元胤吃相文雅,卻目不轉睛的盯著宴長寧。
宴長寧專心的片兔肉,嘮叨道:“箭上有毒,得趕緊回去找章老先生。到底是什麼人要害你?”她自己知道,這是明知故問。
“想我死的人。”元胤說,看了看自己身上後問道:“我身上的衣裳是你換的?”
“是啊,你受了重傷,不換溼衣裳會染上風寒。”宴長寧面上無波的說,心裡卻難堪得要命。
元胤沒說話,宴長寧將竹筒遞給他,“這是我打來的山泉水。”卻發現元胤盯著她看,“你看我做什麼?我知道我長得好看。”
“你的皮掉了。”他提醒說。
宴長寧這才驚覺,她臉上戴了一層很薄的豬皮,再稍作改裝,便是一個高眉深目的西域人。豬皮很薄,日子久了便沒在意。想必是剛才掉水裡了,麵皮被水沖掉了。
“你長得也不像西域人,偽裝術不錯嘛。”元胤突然揶揄她說。
宴長寧臉紅了個透,咬著兔肉不說話。
“有人來了。”元胤咬了一口兔肉說。
宴長寧把火滅了,慌忙收拾了東西,用新鮮的葉子包上另兩隻兔子。
“人已經快到了,我們跑不掉了。”
宴長寧恨恨的看著他雲淡風輕的樣子,“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元胤指了指樹上,“上去,過來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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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長寧恨得牙癢癢,“真該在你昏迷的時候給你一刀!”無法,她只得扶起元胤,借用鞭子的助力攀上樹枝,躲在茂盛的樹冠中。果然,沒多會兒就出現一群黑衣人。
“灰還是熱的,估計沒走遠,給我搜。”樹冠底下的人說道。
元胤坐在樹椏上,很是悠閒。宴長寧索性也坐了下來,繼續吃東西,填飽肚子後靠著樹幹打了個盹,不知過了多久被元胤叫醒,發現樹底下多了一群黑衣人。
元胤推了推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