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人,在一個城市有幾處房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祝及月聞言,也沒問其他。
其實李言詔以前大部分時間都是住在盛安路的這套公寓的,是李樂迎回國,她不願回老宅住,也不想自己一個人住公寓,他才常回宜華府。
倒也因此陰差陽錯和祝及月的交集變多了起來。
到了家,李言詔先領著祝及月轉了一圈,但祝及月腦袋有些昏沉,也沒怎麼用心去記房子的佈局。
和宜華府不同,這個五室一廳的房子沒有太多綠植,裝修也沒那麼生活氣息,又只有李言詔一個人住著,透露出一股和他人一般的冷清感,走在客廳,空蕩蕩的都有拖鞋踩在地上的回聲。
“你這房子像樣板房。”到地方時,祝及月的酒也醒了個七七八八,熟悉了一圈後,收回視線開口。
一點都沒有家的氣息,冷冰冰的,反倒像個只用來睡覺的酒店。
李言詔以前從未覺得這裝修有什麼不對,他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風格,這樣簡約大氣的裝修倒也合他心意,聽祝及月這樣說,他抬眸掃了一圈,以為她是不喜歡這裡的裝修,“我回頭叫人重新翻新。”
祝及月話裡哪有這個意思,也沒想人他這樣大動幹戈,“不用,我就是說說。”
“你以後免不了常來,換成你喜歡的裝修正好。”
李言詔這話其實也沒其它什麼含義,兩人談著戀愛,常來常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是想著在這兒兩人能有獨處的空間,所以才說祝及月免不了常來。
他沒打算每次約會都回宜華府。
可他這話,祝及月聽在耳裡難免有壓力。
祝及月回來的路上提心吊膽的,以為今晚李先生要和她睡一起,好在李先生帶她到一個臥室後便離開,沒有要和她一起睡的打算。
李言詔將什麼都安排好,還找了一套睡袍和洗漱用品出來放在祝及月的臥室,關門前,還跟她道了一句晚安,絲毫沒有任何要逾矩的模樣。當真是一副知進退,守底線的好好先生的模樣。
祝及月的心在李言詔將臥室門關上的那瞬間終於放下,洗漱完後給蔣皎發了條資訊,又告訴其它室友今晚自己不回寢室後便上床睡覺。
淩晨兩點,祝及月突然從睡夢之中驚醒,夢裡的畫面太過真實旖旎,祝及月醒來後還掀起被子看了眼自己的穿著和身旁有沒有人。
她生平第一次,做了一場春日季的夢。
場景太過鮮活,李先生落在她身體上的每一個吻的觸感都如此清晰,她明明躺在李先生的懷裡,醒來後身旁卻是一片冰涼。
祝及月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有些貪戀夢裡的感覺的,以至於此時隱約還有落差,心裡有一種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空蕩蕩。
她起身,上了趟廁所,照鏡子時發現自己唇上都起皮了,看來是渴得厲害,便準備去水吧臺接杯水喝。
另一個臥室,李言詔也睡得並不安穩,夢裡的祝及月太過迷人,叫他醒來時都有一瞬間的恍惚,緩了好一陣,他才起身去浴室洗澡。
李言詔洗完澡仍覺得口幹舌燥,體溫也沒降下去多少,走到窗前看了眼時間。
電子鬧鐘在黑夜尤為清晰,淩晨兩點多。
李言詔搖搖頭,有些無奈,又想起祝及月,覺得對方現在應該睡得正舒服,便越發覺得自己此時沉不住氣。
他隨手將浴袍腰間的腰帶一系,踩著鞋出臥室準備接杯冰水降降內火。
李言詔剛接完水喝了一杯,放下水杯想要回臥室時轉身瞧見了站在不遠處的祝及月。
兩人對視,李言詔看過去,觸及到祝及月寬大不合身的睡袍未能遮掩的雪色肌膚。
剛才勉強壓下去半分的那股邪火重燃而起,甚至較之剛才更強。
祝及月反應過來,抬手將衣領攏緊一些,瞥了眼李言詔手中的玻璃杯,緩緩到,“你也口渴啊。”
李言詔喉結滑動,“嗯。”回答完,他眸光瞥向祝及月睡袍之下露出的腳,她沒穿拖鞋,就這樣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祝及月想起自己從睡夢中驚醒的原因,不自覺的動了動腳趾,尷尬得抓地,“我也口渴。”
李言詔蹙起眉心,將水杯放在吧臺上,抬腳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