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楚漓說出“哭了”那兩個字的時候,鐘意就跟踩了電門一樣,瞬間炸毛了。
整個人一下子抽起瘋來:“誰哭了?大爺我八百年前就不知道眼淚是什麼滋味,哭什麼哭?我是瘋了嗎?再說了,我為什麼要哭?跟你們相見之後,感動的?沒可能。大爺我從小就是一個純爺們,男子漢流血不流淚,真是可笑。你的腦回路到底是有多奇葩才會腦補出這種離奇的答案?”
聽著他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夢楚漓微微皺眉,“是不是男人被說中了心思,都這麼話嘮?你說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或者他知道自己這個狀態有多可笑嗎?”
南宮行眉頭緊鎖,他考慮的卻是:他要是被人說中了心思,是不是也是這副傻逼叉叉的德行?不行他得吸取一下經驗,來填充一下自己以後說謊的技能,這掩飾的方法也太o了?
最後直到鐘意說到自己差點缺氧,不得已緩了一口氣的時候,卻看見兩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沒有嘲諷,沒有嫌棄……
可為什麼他卻感覺到這種眼神比看個傻逼還要可惡?
那兩雙眼睛竟然流露出的是憐憫?
夢楚漓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繼續哭,我就當沒看見了,可憐的孩子都快把自己逼瘋了。”
然後她端起一旁的早餐上樓了。
南宮行則是將一杯牛奶放進了他的手裡,“多喝點牛奶,消腫。”
停頓了片刻,他又補充了一句:“男人哭吧不是罪。你繼續。”
鐘意的心態終於在此刻崩了。
“你哭了?”
當這句話從易珩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鐘意整個人都快瘋了,然後沉浸在“我哭了這件事被所有人都知道了”的暴躁中。
“南宮行,那個大嘴巴,他怎麼什麼都跟你說呀?”
易珩想了一下,“其實如果要是他的話,也許不會說的這麼直白。”
鐘意明白了,原來是夢楚漓那個八婆。
“別聽他們瞎說,我才沒有哭呢,我說了,我的眼睛只是發炎了。”
易珩看了一眼他那寬大且厚重的墨鏡,“好吧,我就配合著你。如果說發炎了能讓你好受一些的話,我就當是發炎了吧。其實就看在你是看著我從小長到大的情分。就算你哭了,我也不會告訴別人的。”
“行了,你能不能別說我哭了,我哭了,我說了我沒哭。”
易珩覺得他這樣簡直越描越黑,伸手拽下來他臉上的墨鏡。
鐘意那張絮絮叨叨的嘴巴頓時沒了聲音:“……”
一雙紅腫的眼睛從眼眶開始往外腫,這根本不是發炎了,分明就是哭的,而且如果是發炎的,他的眼白怎麼沒有一點血絲?
事實勝於雄辯,這下鐘意又要哭了。
一雙腫的只剩下一條縫的雙眼,眨巴眨巴,巴巴的看著她,那麼小的眼縫認識充分的表露出他那豐富的情感。
又委屈、又難過、又驚訝、又羞澀,還有一點點的欲拒還迎的不知所措。
易珩這下真的是後悔了,直接把那隻墨鏡還給了他。
“要不你還是戴上吧。”
委屈的抿緊嘴唇,鐘意鼻翼抽泣了幾下,把那酸酸的感覺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都說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能嚇死人,可這男人一哭:唉喲,也是要逼死人的節奏。
易珩給了鐘意足夠的時間讓他重新做心理建設,直到他願意開口。
鐘意吸了吸鼻子,“丫頭,我說要不你就別上雪山了,有我們幾個去,你還怕找不著人嗎?”
“你應該瞭解我的,我說了要去絕對不會改變主意。”
“可你的身體裡邊有煞氣,你自己不知道嗎?煞氣這東西潛伏在你的身體裡,可是有很大危險的。你就選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別人著想吧。”鐘意因為哭了的原因,今天一整天說話都囔囔的。聽著都有一種讓人憐惜的感覺,而且特別有小受的風姿。
“我身上的煞氣是從何而來,恐怕你爺爺早已經告訴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