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珩深吸了一口氣,“你應該慶幸,他們都沒死。”
“慶幸?”鐘意冷嘲的笑了出來,“你覺得這種結果我應該慶幸?”
“不然呢?像姬家和諸葛家一樣?”
房間裡突然又沉寂了下來,鐘意彷彿睡著了一般,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閉闔的眼皮也沒有動一下。
而易珩也沒有想要開導他的必要,其實這種結果鐘意早就預料到了,而且最壞的結果都不知道想了多少遍,根本不需要任何的開解。
只是想象和現實還是有偏差的,而這種偏差他比任何人體驗的都夠透徹。
他現在這樣無非就是在鑽牛角尖,自己不痛快,偏偏還損人不利己的要拉著別人一起不痛快。
其實追根究底的原因,皆是慾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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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意放棄這種身為異類的天賦,還偏偏想要得到的更多。
試想一下:一個人的一生生下來就天資聰穎,無病無災,父母齊全,兄妹和睦的機會有多大?
而且從小不費吹灰之力就會成為學霸,是所有人口中的天子驕子,這種可能性又有多大?
然後有可以交心的朋友,是不會背叛的那種友誼。
再然後有穩定的工作,令人稱讚的能力和仰望的地位。
再再的然後找到自己心愛的人,相守一生,白頭到老。
再再再的然後,子女雙全,父母康健,天倫之樂,無憂無慮,這樣的人生贏家的機率又有多大?
再說句美好的暢想,就是找個情人,還是長得漂亮,溫柔懂事,不用你給名分,還做你一生的小三。
這都要有多大的運氣?
如果讓她說,能有這樣氣運的人通常都是短命鬼,因為這種完美的人生,就是老天爺都會嫉妒的。
要得到,就要付出。
這才是守恆的定律,可偏偏越是懂得這個道理的人,越是偏偏愛較真。
易珩覺得這樣的人,就是在犯賤。
不知道過了多久,鐘意的聲音才緩緩的傳來。
“越澤那傢伙呢?不是說他一直都守著你的嗎?二十四孝未婚夫?”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呢?
八成又是高嶽樂那個大嘴巴說的。
“如今我這層的病房可是很緊俏的,楚家,南宮家,現在多了一個諸葛家,他身為主人難道不需要去探望的?”
只聽“撲哧”一聲,鐘意竟然笑了出來?
而且肩膀顫抖的模樣,就跟得了羊癲瘋一樣。
抽起風來也是不遺餘力啊。
“你說這些人真夠倒黴的,我聽說諸葛鋮這回能撿回一條命都是命大。”
剛剛還憐憫別人嘲諷自己的人,轉眼間就變了一副嘴臉。
易珩心裡呢喃了一句:果然是不值得待見的傢伙,這人從小就樂見別人倒黴,這種隱藏起來的愉悅感,
就是必須要靠別人襯托才會體驗到。
“諸葛婧昨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