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這碗魚湯,易珩都不得不感嘆,什麼人做什麼湯。
看著絕味,吃起來絕命。
這就跟他絕美的外表和要命的腹黑一般,迎著越家另外兩兄弟那蠢蠢欲動的目光,她真是十分豪爽的對他們擺了擺手,“你們先吃,不用等我。”
她的目光來回在越韜和越翔的臉上瞟動——
直到一勺湯汁入口,越韜的頭微垂,掛在鼻樑上的眼鏡微微顫抖了兩下。
隨即“咣噹”一聲,越翔手裡的勺子很沒規矩的掉在了湯碗裡,飛濺出的湯汁都讓他沒有感覺到燙?
易珩的勺子則是在湯碗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動著,最後她的目光在一片詭異的靜寂中看向了對面的越澤。
他微低著頭,額前的髮絲遮住了右側眉峰,微垂的眼睫在眼瞼下方落下淡淡的暗影,弧線完美的下巴,微微的尖削,在沉寂中透著一股薄涼疏離的味道。
美味可以舒緩人的神經,化解一分戾氣。
可這種“絕味”,易珩默默的等待著火山的爆發。
越韜第一個忍不住跑進了廚房裡。
越翔第二個跑進了洗手間。
越澤慢慢的抬起頭,那雙眼睛微微眯起和她平視,淡然無波地看著她,眼底那墨色翻湧,深邃得辨不清他的真實情緒。
易珩挑眉,明知故問:“好吃嗎?”
越澤的眼角出現了輕微的摺痕,“中午的湯不好喝。”
陳述的語氣好似肯定一個過去的現實,如果沒有這頓晚餐也許易珩永遠不會讓他知道事實。
“很難吃,很腥,很澀,很辣……”
越澤的眉頭緊緊的擰著,“你應該告訴我事實。”
少女眉角微微揚起,一雙眸子清亮透徹,眼底還隱隱的藏著一簇清淺的笑,“然後呢?告訴你之後有獎勵?”
“……我會彌補你。”
“彌補?你想怎麼彌補?”放下勺子,易珩嘻嘻地笑了出來,露著一口小白牙說:“現在也來得及,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
越澤手臂撐著桌面,挺直的脊背就像一個老幹部,莊重且認真的說:“你可以說出你想要的補償,我盡力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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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眼睛轉動了幾下:“也就是說,我可以隨便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當然。”
“好,那我要提要求了。”
越澤很鄭重地點了點頭,“你說。”
他是一個精神病。
一個心理治療室裡會播放著血腥殘忍的錄影,放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
催吐的、鎮定劑,還有一些其他可以令人瘋狂的藥物,這樣的房間可以稱為一個心理治療室嗎?
他就是在殘虐自己,他就是在發瘋。
唐喻珂說的每一句話都彷彿被刻在了她的心口,她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他那雙深邃的眼瞳此刻清晰無比,勾起的眼尾彷彿有著流光的漣漪,鼻樑筆挺如柱,落下的一小片暗影卻將他的唇線襯的更加神秘誘惑。
她很難想象他的過去是怎樣的昏暗?
可這一刻,她卻被他的世界所容納,所在乎,特別是他唇上那還未花開的淺淺笑意,讓她的心莫名的沉澱了下來。
“越澤,我要你答應我——”
“嗯?”
他的鼻翼間淡淡的發出一抹疑惑,可易珩的聲音卻停在了他這一尾嘆音的後面,她要他答應什麼?
答應她不再進去那個治療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