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幅神情,重慕顏還未見過。認真至極,眸中寒光流轉,滿是警告。
天君抬頭看他們,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白亦乾道:“我們自己的事不需要別人插手,就算是你也不行。”
天君手緊握成拳,明明就像是有什麼話非說不可,卻被白亦乾生生逼了回去。
重慕顏心裡就跟有火燒著一樣,眉宇間氤氳出幾分急躁,手攀上白亦乾的肩頭,將他轉正,面對自己,道:“相公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但沒告訴我?我身世有什麼問題嗎?”
白亦乾面色平靜,篤定地道:“沒什麼事。”
重慕顏並不打算讓此事輕易過去:“難道因為我身上有人皇印記?相公你告訴我,是不是隻要身上有這道印記就會被他所用?他會操控我的心智來殺你?”
這道印記是藍煙的,而藍煙從未告訴過重慕顏這印記有何用途。
人皇多疑,普天之下有此印記之人寥寥無幾。所以,它絕不可能只是一種象徵性的刺青,它一定還有其他用處。
白亦乾聽完,居然微微笑了,道:“那印記沒這麼大神通。”
重慕顏皺了皺眉,道:“那為什麼天君會那麼說?究竟是什麼不能告訴我?”
天君站在一旁,忽然道:“亦乾,你真的要等到那一天到來,才願意接受事實?”
聞言,重慕顏心中一懸,隱隱察覺出了幾分不對勁。
重慕顏凝視著白亦乾,半響,緩緩試探地道:“關於我娘,藍煙?”
天君嘴唇動了動,欲語又止。
白亦乾道:“不是,別瞎想。”
白亦乾攬過重慕顏的肩膀,道:“我們回去。”
重慕顏還想再問,可白亦乾顯然不會再答什麼。
她只好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可沒走出兩步,天君在身後高聲道:“這世間容不下她,亦乾,你何必執著?”
這句話,如同一道霹靂打在重慕顏背上,她登時腳步一滯,身子僵硬如石。
同時,白亦乾放在重慕顏肩膀的手也微微縮緊,周身溫度頓時降至冰點,此時此刻,鬼帝相當危險。
白亦乾微微側首,眸光沉沉,道:“東霖你閉嘴。”
說罷,白亦乾拉起重慕顏的手,欲帶她離開,可是重慕顏就像釘在原地,一動不動,眉間有髮絲垂落,聲音又低又冷:“說清楚,否則我不走。”
白亦乾眉頭緊鎖,看著她,將她的髮絲別到耳後,放緩了語氣,道:“你可以理解這件事是跟藍煙有關。”
重慕顏抬頭,問他:“她怎麼了?”
“白衣巫族長,違背族訓,成親生子。”
重慕顏搖頭,顯然不信:“白衣巫覆滅這久了,藍煙之名與她當年所做之事這世上已經沒有多少人知曉,為什麼天君說世間不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