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本是朝白夜寒心口刺出的,可此時他忽然躲開,將身後一片空地暴露出來,而空地上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重慕顏。
可重慕顏神色淡定,白亦乾給她設立的這道屏障無堅不摧,哪怕正正好好捱了滄冥劍這一擊,頂多震得心口疼痛片刻罷了。
誰知,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那相士一個箭步竄到重慕顏身邊,抬手朝她肩膀上輕輕一拍,重慕顏身形一鬆,竟是被解除了定身……
可被解除定身的同時,屏障消失了!
那一瞬,白亦乾臉色驟變,道:“快躲開!”
重慕顏依言腳下一點,身形頓時掠出數丈,可哪怕她速度之快,無人能及,卻還是沒有完全規避開滄冥劍的攻勢。
重慕顏只覺迎面一股凌厲的劍氣如同一座山巒重重砸在她身上。
她的人被一股大力生生地撞在樹上,頓時頭昏眼花,喉嚨一甜,唇邊溢位絲絲鮮血來。
眼前一黑,重慕顏抬頭,正對白亦乾森冷的臉,他道:“傷哪了?”
重慕顏一怔,看向白亦乾,道:“你怎麼過來了!”
白亦乾卻像沒聽到一樣,頭都不轉,目光上下掃視著她,又道:“到底傷哪了?”
重慕顏轉向人皇方向,白夜寒勉強立在遠處,微微喘息,似在忍痛,臉色更蒼白了,身上也多了幾道劍傷。
喉嚨之下,心口之上,鮮血淋漓。
白亦乾下手果真毫不留情,劍劍致命,殺心畢露。
白夜寒拿拇指蹭掉下巴上的血,望著她,忽然笑了。
旋即,詭異一幕發生了,重慕顏眼睛緩緩睜大。
白夜寒的傷口漸漸地癒合,生長,然後完好如初。除了他身上血衣能昭示著方才激戰兇狠,此時此刻,他的人毫髮無損,如同煥然新生。
重慕顏一把拽住白亦乾的袖口,警惕道:“人皇他為什麼可以……”
傷而自愈?
白亦乾攬她入懷,道:“誰知道他又修煉了什麼邪門術法。”
白夜寒默默地看著他們,勉強一笑,道:“乾你變了不少。”
白亦乾置若罔聞。
白夜寒道:“你不是恨我麼?可你卻因為怕傷到她而收手?”
頓了頓,他又道:“你對她情深,但她未必對你一樣。”
這話聽在重慕顏耳裡,竟讓她從頭冷到腳,唯有腰後一處,是火辣辣的熱。
這話何意?難道是她身上有人皇印記麼?
白亦乾神色淡淡瞥了過去,輕笑道:“她怎麼對我,那是她的事,你少操心我們的事。”
白夜寒無奈笑道:“那本皇不打擾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