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慕顏抬頭望了望東邊,黑壓壓的一片山,正是昭天闕所在。
重慕顏坐下來,向懷川一招手,懷川坐在了鬼劍對面。
一張桌子,四把椅子,四個人。
剛剛好。
不多時,有夥計笑吟吟捱了過來:“客官吃點什麼菜,喝些什麼酒?”
“竹葉釀吧。吃的你問他們。”
夥計面露難色,撓了撓頭:“這竹葉釀好像只有長庸城才有吧,我們這江淮一帶不產那酒……”
重慕顏緩緩地道:“你們這兒有什麼。”
夥計來了精神,指了指櫃檯上面那幾個罈子:“長安酒。我們當地也叫淮候酒。”
重慕顏眸色有所起伏,夥計卻看不懂她的神色,只以為她是對此酒好奇,便開口說起這酒背後的故事。
“這長安酒可有年頭了,我太爺爺的爺爺那時候就有!”
“不過,長安酒最後成了江淮城第一美酒的原因,是因為一百多年前那場勝仗。你們還不知道吧,當時定淮候的軍隊在戰場上喝的就是長安酒,我們當地都覺得這酒吉祥的很,所以無論是祈豐還是過節,都會喝的。”
夥計眼睛光芒畢現:“如果有外地人來,我們也會勸他們喝上一杯。客官,來一壺不?”
重慕顏語氣淡淡的:“來吧。”
“好嘞!”
鬼劍掏錢,又隨便點了兩道菜,夥計收了錢,記了幾道菜名,招呼著跑到後廚去了。
鬼劍皺著眉,冷麵寒霜的:“一罈酒,廢話這麼多。”
蕭無夜淡淡道:“一百年前,打了什麼勝仗。”
鬼劍低頭沉思,道:“……一百年前,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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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這裡,鬼劍及時收住,轉目看向重慕顏。
百年間,發生過戰爭的,只有北境疆場那戰,至於怎麼打的,如何打的,十絕殿已經查不到了。
下一刻,夥計的出現打斷了他們的談話,端著四隻酒杯,手腳利落,齊齊擺開,一人一杯,外加一壺長安酒。
夥計一邊忙活一邊道:“我們當地還是願意管它叫‘淮候酒’,不是我吹牛,這淮候酒我們店釀的最地道,就連定淮候他本人吶,都常來呢……”
“咣噹”一聲,杯子滾落到地上,咕嚕嚕轉了兩圈。
夥計看向重慕顏,連聲道:“沒事兒沒事兒,我這就去給客官拿新的來。”
蕭無夜眼神掃了過來,道:“桌子滑嗎?”
重慕顏道:“手滑。”
一場飯吃下來,重慕顏一直保持沉默,蕭無夜從沒見過她這幅模樣,輪廓微冷,眼尾漠然。
重慕顏終於抬眸,道:“吃飽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