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萬一南楚國不派大軍,而是派一支精銳小部隊襲殺我們,又或者人皇寧可在北楚國面前放棄部分土地,也要轉頭先拿下我們怎麼辦?”
田渾又來了疑問。
葉天笑笑,推著大隊長往前走:“這就不是現在考慮的了,吃飯尚且會噎死,我們的死法之後慢慢在想,如何?”
項飛宇知趣,已經是一瘸一拐走在了前面——少年之前太過興奮,還感受不到疼痛,但現在卻是劇痛上來,有些熬不住了。
如果舉起了反對南楚國的大旗……
田大隊長卻是忍不住在胡思亂想,他究竟能夠帶走多少士兵,又能夠在這片土地上支撐多久?
如果真的能夠起到一點作用,南楚國被北楚國戰勝了,那他是不是北楚國的大功臣?身邊的兩位地極境強者能否為他說話?
但就像是葉天所說的那樣,只要思路開啟後,頓時思路便開啟了缺口,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有生天的活路。
這種感覺,跟之前絕望的處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以至於田渾都忍不住感激起來。
不過很快,他便制止了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心態。
他們一行人加快了腳步,在皇族行宮裡行走。
說是行宮,實際上是一個粗陋構造的木頭棚子,加上一些茅草磚瓦皮毛罷了,看起來像模像樣,但是跟人皇項屹武出行時候的行宮,完全沒法相提並論。
據說,那個場合時候的行宮,都需要玄極境九重的武者揹負木料石塊!
但即便是這樣,這處草創的行宮也已經十分龐大,非常蜿蜒曲折了,他們在其中轉了五六個彎,硬是一個人都沒碰到。
“現在時刻,按規矩,皇族弟子都在午睡當中。”少年回頭解釋了一句。
然而不曾想,項飛宇剛把頭轉回去,迎面拐角便出現了一隊巡邏的兵丁,數量不多,但也有八九個的樣子,隊形嚴整,眼神警惕。
能夠派過來巡守行宮計程車兵,自然是優中之選。
少年下意識緩下腳步,面色有點發虛。
畢竟面對的是接近玄極境的武者,加上他心中的確有鬼,怎麼可能不虛呢?
不過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項飛宇很快便昂起了頭,展露出了笑容,主動朝這隊兵丁迎了上去。
“大哥哥們巡邏辛苦了。”少年笑道。
他在皇族中的地位雖低,但卻不是生面孔。
加上項飛宇對兵丁們一向是禮貌,兵丁們都習慣性地露出了笑臉,點頭示意。
只不過軍紀所限,他們並沒有說話,也沒有額外的動作。
接著,其中幾人的目光便自然而然越過了項飛宇,往後面的人臉上看。
這是巡邏兵丁的本能反應。
項飛宇有些焦急,忽然“哎呦”叫了一聲。
兵丁們回頭,為首之人主動問道:“怎麼了……”
“我剛才摔了一跤,腳腫了起來,實在是痛得很……”少年露出了難為情的神色。
而在葉天這邊,他注意到兵丁們還是想有靠過來檢查的傾向,便輕輕推了推田渾。
“大隊長,該你上場了,可千萬想好了再說話啊!”
一邊說著,葉天一邊跟在了田渾身後,亦步亦趨,頭自然垂了下來。
田渾苦笑,他倒是有心做點什麼,但總是忌憚身後一男一女的強悍武力。
我能搶在地極境強者之前做點什麼嗎?
好像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