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葉天已經在鑄陽鑄造閣呆了將近一個月,經過這段時間的錘鍊,他的氣質樣貌也是大改,若有熟人見到他,絕對認不出來。
裝束愈發隨意,一身簡陋地布衣披在身上,將充滿力量的手臂暴露在了空氣之中,經受著熱浪的炙烤;肌膚都燻得黃中泛黑,彷彿已經在這裡幹了很多年;原本的滿頭長髮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地是顯得極其精練的茂密短髮。
常言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可是他此刻卻拋卻了束縛和成見,隨心所欲,任意妄為,以己之好行事作為,不受外來言語事物禁錮自身想法。
叮叮噹噹的聲音響徹鑄造閣,餘音繞樑不斷在房間內迴盪著。一眾鐵匠的鑄造錘起落之中,夾雜有特殊的神韻,集結起來的氣勢,壓過了熊熊火浪,隨著敲擊之聲欲要衝天而起,直上雲霄。
嘎吱!
鑄造閣的大門突兀地被人粗魯的推開,屋外的陽光頓時找到了方向,向著屋內傾瀉下來。
可是,當光線進入之後,卻全部被折射了回去。
之前屋內的滾滾氣勢蘊而不發,扭曲著空間,此刻大門敞開,頓時像是找到了宣洩口一樣,伴隨著振聾發聵的鍛造之聲,宛如天雷般,轟隆隆地向著門口衝去。
站在大門前的來人正要說些什麼,可是話才剛到嘴邊,臉色就是劇變,無形的聚勢向這邊迅速膨脹,隨後炸裂,沛然莫御的氣流頓時將來人給掀飛了出去。
於管事正在津津有味地感悟著煉天之術的神奇之處,鑄陽鍛造法只是一個引子,一個附庸,此法參悟到深處,完全會將鑄陽鍛造法剝離出去,卻又會帶著他們開啟新世界的大門,令鍛造技藝產生翻天覆地的蛻變。
就在所有人都樂此不疲的時候,剛剛的一幕發生了,令他們都從興奮之中冷靜了下來,疑惑地探頭過去,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鑄造閣外,三人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精緻的華服上粘裹了不少塵土,面色皆都由白轉紅,由紅轉青,難看極了。
三人站在門外,也不進去,其中一人方臉大耳,眸光陰鷙,不是半月前的花柳兵又是何人。
“於友良,煉陣閣大師親至,還不快出來迎接。”想到兩人在身旁,花柳兵又重新變得趾高氣昂了起來。
近百號人同時放下了手中之事,隨著於管事一齊向外走去。因為剛剛的氣勢本就是從他們身上溢位去的,此刻近百人靠近在一起,剛剛宣洩一空的氣勢再度凝聚了起來。
噠!
原本雜亂無章的腳步在某一瞬間統一落在了地上,氣勢如狂風呼嘯,生生將門外閃人三人逼退了一步。
煉天之術沒有參悟到一定的境界,漢子們還無法做到收放自如的地步,便造成了現在的場面。
花柳兵從被震懾之中緩過神來,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怒火攻心地衝到了於管事的身邊,吼道:“於友良,你是要幹什麼,啊?面對大師,還敢如此不敬,是要帶著這群下人造反嗎?”
“花管事,請你自重,我們誰不是一步步升上來的,是人皆平等。”於管事勁氣一震,將花柳兵給震退了回去,皺眉看向另外兩人:“鑄造閣於友良,見過兩位大師,不知大師貿然造訪有何指教,還請進去詳談。”
兩人身穿灰袍,右胸之上繡有一幅鑄造錘的圖案,彰顯著他們的身份。兩人氣質從容,目不斜視,卻仍然帶著幾分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