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吧!還生!她又不是母豬下崽!
莊綦廷無聲笑了,對Andy招招手,讓她過來。Andy害怕,扭捏了幾秒,緊張地走過去。莊綦廷拿起一塊草莓慕斯蛋糕給她,這塊蛋糕擺在他手邊,離Andy最遠,小傢伙偷偷瞥了好幾眼。
熊夫人讓女兒說謝謝,隨後語氣遺憾地道,“若莊先生有了女兒,還不知道要怎麼寵上天,說不定和我家老熊一樣,也是個女兒奴。”
熊司長忙給妻子使眼色,讓她少說兩句,一直女兒女兒的,像是炫耀他們老來得女,也不嫌丟架。
莊綦廷修長的手指拿起紙巾,遞給吃成花貓臉的小Andy。他氣定神閒地開口,“寵老婆和寵女兒是一樣的,有雅柔在我身邊,我也算兒女雙全。”
說著,他把另一塊草莓慕斯遞給黎雅柔,不苟言笑的面容籠著一層溫色。
黎雅柔突然想起昨天被他猛頂,哭著喊他“daddy”,央求他快點麝,表情不知不覺怪異起來。她礙於禮儀接下這塊蛋糕,臉微紅,“亂說什麼呢,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熊夫人驚訝地張了張唇,沒有想到莊綦廷這種冷峻威嚴的男人也會在人前說玩笑話哄老婆,這完全顛覆了她的想象!
倒是同為男人的熊司長懂這種情趣,哈哈一笑,“莊先生說的在理,寵老婆嘛,不就和寵女兒一樣。”
這個話題就這樣掀過去,之後夫妻組隊打高爾夫,四人兩球。
黎雅柔打球很專注,也很優美,球杆在她手上揮灑自如,空頂防曬帽簷投下淡影,垂頭時,一抹紅潤飽滿的嘴唇很搶眼。
白球在空中劃出完美的拋物線。
“Nice shoot!”熊司長拍手叫好,“第一次和夫人打球,沒想到夫人的水平居然比莊生還高出一籌,真是深藏不露啊。”
黎雅柔不免得意,卻不顯露,“司長過獎了,說起來,我的高爾夫還是老莊手把手教出來的呢。”
做了幾十年的莊太太,這種社交場上的虛以委蛇,她早就爐火純青,一句話也很給莊綦廷面子,就是這聲“老莊”,莊綦廷聽得心裡不舒服。
老莊…不如喊老公,也就一字之差。
“我說的沒錯吧,老莊。”黎雅柔笑盈盈地望向他。
莊綦廷:“夫人現在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黎雅柔第一次打高爾夫是十九歲,被莊綦廷帶去深水灣的高爾夫俱樂部,二十多年前,高爾夫沒有現在普及,是有錢人的消遣,能來這種地方打球的都是港島名流。她傻得很,不肯說自己不會,反正兩手一握,杆子一揮,有什麼難的?沒想到打出去的第一個球就出糗了,球沒動,杆子脫飛了。
她尷尬地站在一群少爺小姐裡面,臉紅得要滴血。太丟人了。
大家想笑她,礙著莊綦廷的身份不敢說什麼,只溢位幾絲怪異的輕笑。
黎雅柔雖然不是什麼大小姐,也沒受過這種委屈,只想立刻走人,莊綦廷沒有笑她,親自把球杆撿回來,握著她的手,教她握杆。她臉上掛不住,憑什麼要給這些養尊處優的少爺小姐看笑話啊?非要走,莊綦廷不準。
“我可以讓他們閉嘴,但你現在走,他們才是看笑話。”他嗓音醇厚,聽得女孩不知是打顫還是害羞。
“聽話,高爾夫不難,我教你。”
二十四歲的男人已經是一頭成熟的雄獅了,十九歲的女孩在他面前壓根只有乖乖聽話的份。他好的時候是真的很好很好,壞的時候也很壞很壞。
一場五杆洞下來,黎雅柔的分數最高,莊綦廷沾她的光。
結束了還算有趣的高爾夫社交,主賓回別墅換衣服。
晚上在莊宅用飯,黎雅柔讓廚房備的都是家常菜,在明亮華麗的別墅裡也能吃出溫馨舒適,又特別為小Andy準備了水果布拉塔,山竹冰激凌,小孩吃得很高興。
熊司長夫婦臨走前,黎雅柔還送了一份禮物給Andy,給孩子的小玩意,大人也就沒推。熊夫人以為是玩偶小發卡之類的,上車後開啟禮物,驚呼一聲。
居然是黎雅柔今天戴的那對祖母綠耳環,Andy誇過漂亮的。
“哎呀呀,這真是……”
熊夫人又驚又喜,對黎雅柔讚不絕口,“這位莊太太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漂亮優雅,上的廳堂下得廚房,心思細膩,人也聰明,出手也大方。難怪莊先生這麼多年都被她迷得死死的。”
“老熊,我看你也別多想了,你新上任,正是需要助力,那幾個專案的貸款給盛徽就是皆大歡喜。”
熊夫人得了如此貴重的禮物,心裡美滋滋,想著以後多多和黎雅柔維繫關係,對她混更高階的圈子大有好處。
熊司長沒說話,十有八九也預設了,過了半會,提醒道:“你以後少在莊夫人面前提女兒。說多了別人心裡總是不喜。”
“我又沒壞心,莊家想女娃人盡皆知,她能再生個女兒,莊夫人的位置豈不是更穩了?莊先生正是功成名就坐享富貴的時候,你看他保養的這麼好,風度英俊咯,想撲他的女人可不少。不能掉以輕心呢!”
“不要揣測別人的家事。等我退了,少不了要仰仗別人。”
在港島,是流水的長官,鐵打的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