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工精巧,字跡蒼勁有力。筆鋒鋒利,跡走龍蛇。可見畫者是位出身名家,意氣昂揚又瀟灑不羈之人。
鶯然本身是不會品鑑的,都是幼時被她爹逼著看名家字畫,才看出點名堂。
而這地圖一點都不輸名家墨寶。
鶯然翻得小心翼翼:“這地圖冊很珍貴吧?”
徐離陵:“還好,是我的。”
鶯然同他開玩笑:“你不是偷的吧?”
徐離陵懶得辯解,翻得隨意。
鶯然也就不再那麼謹慎,同他依偎在一起,點評搬家去哪兒合適。
只看地圖冊,鶯然也想不太清楚。
但她每提一個地方,疑惑之處,徐離陵都會為她解答。
她道:“你看的書真多,什麼都懂。”
徐離陵問:“想好去哪兒了嗎?”
鶯然點了點陵揚:“我爹說,我家祖籍在這兒。家中有時做這兒的菜,我也挺喜歡吃的。我們搬去這兒?”
徐離陵:“好。”
陵揚富饒,離雲水縣不遠不近,確實是個好去處。
他收起地圖冊,回屋放下。
鶯然摸了摸半溼的發,打算頭髮徹底幹了再回去睡。
望著他高挑的背影,想起夢中那道身影,斟酌片刻,高聲問:“對了,我今兒收拾東西,翻到一串珠串。那是你的嗎?”
徐離陵放完圖冊走回來,在她身邊的躺椅上躺下,“嗯。是道珠。”
鶯然心下稍安,臉上也有了笑意。
有些事,不說是為了好好過下去。
但有些事瞞了,就說明互相提防著呢。這日子就過不下去了,需得坦誠才好。
她問:“那道珠是你家中傳下來的嗎?”
徐離陵:“年輕時自己做的。”
鶯然詫異:“你還會做道珠吶。”
又好奇:“我摸著不似玉做的,也摸不出是什麼材質,那是什麼做的?”
徐離陵:“骨頭。”
院門外的小黃聞言,突然殷切地朝院裡望來,興奮地對徐離陵搖尾巴。
徐離陵無視了它。
鶯然遲疑地問:“動物骨頭做的?”
徐離陵:“嗯。”
不是人骨就好。
鶯然鬆了口氣,同他說笑:“你怎想到拿動物骨頭做道珠?”
徐離陵:“覺著挺好用的,就做了。”
……
小黃聽著夫妻二人閒聊,暗暗撇嘴。
徐離陵說得沒錯,動物骨頭做的。
人也是動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