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尤娜舉手討饒,兩人笑嘻嘻亂作一團,鬧一會兒才停下來。
尤娜身上有傷,鳳初暖特別注意不碰到她傷口。
“現在感覺怎麼樣?”鳳初暖做到尤娜床邊,看著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心裡酸澀。
“頭不疼了,”尤娜輕鬆笑道:“除了眼睛看不見,哪兒哪兒都好使。”
“你啊。”鳳初暖點點尤娜鼻尖,“你乾兒子知道你手上,吵著要過來看你,這會兒已經在路上了。還特別帶了點鬼門的保 健品,說是給乾媽補補身子。”
聞言,尤娜窩心一笑,“乾兒子真貼心,我看比親兒子都好使。”
提到親兒子,鳳初暖問道:“你和諾克斯也該要一個孩子吧?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一說到結婚,尤娜臉上爬上兩抹可疑的紅暈,不自在的移開目光,這個平時大膽前衛的女人聲音中是少見的嬌羞,“領個結婚證就行,我不打算……”
“那可不行!”鳳初暖眉梢一挑,用過來人口吻勸解道:“我和阿夜當初沒舉行婚禮,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個缺憾,女人這輩子結婚就這一次,沒有補辦之說,我可要把你風風光光嫁出去。”
聽了這話,尤娜感覺一陣暖心。
尤婭算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和她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所以失去尤婭對她來說是錐心一般的疼痛,當時她以為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待她像親人的人了。
但現在,她能從鳳初暖身上找到這種感覺。
小包子抵達醫院,邁著小腿快步走向尤娜所在病房,進電梯時剛巧碰上一個男人。
男人很年輕,金髮碧眼,笑起來露出嘴角兩側淺淺的梨渦,像個天真可愛的大男孩。
“幾樓?”男人問。
“十三樓。”小包子說完,在按鍵板上看一眼,很巧,男人要和他去同一個樓層。
男人表現的對他很有興趣,上下打量小包子一眼,微笑著問道:“你是鳳初暖和司臨夜的兒子?”
聞言,小包子挑眉看著男人,稚嫩的臉龐上是不符合年齡的沉著穩定,他狡黠一笑,眼裡像盛滿兩汪清泉,“你猜。”
聽到小包子回答,凱爾唇畔的笑容愈發燦爛。
根本不用猜,面前小孩一定是鳳初暖和司臨夜的孩子——特徵太明顯。
他五官集合鳳初暖和司臨夜的所有優點,明媚皓齒,唇角帶著自然地上翹弧度,微笑時顯得可愛天真,不笑時就會顯得沉穩內斂。
是的,內斂,他在一個七歲孩子身上能體會到內斂的感覺。
“唔,看來你猜出來了。”不消凱爾多說,小包子已經猜到男人心中所想,他小大人似的摸摸下巴,“輪到我問你了,你是誰?怎麼認識我?”
叮——
電梯門開啟。
男人整理衣服和手中抱著的百合花花束,紳士笑道:“你很快就會知道。”
——因為我們去的是同一個地方。
所以當小包子和凱爾一前一後進入病房時,兩者都沒有表現的太吃驚。
“媽咪!”小包子撲向鳳初暖,撒嬌道。
鳳初暖笑著揉了揉小包子的頭頂,“去看你乾媽吧。”
“乾媽!”小包子撲到床邊。
尤娜看不見東西,只能憑藉聲音方向轉頭面朝小包子,摸摸後者的臉,“我乾兒子真孝順。”
鳳初暖接過凱爾手中的花束,放到床頭,又在上面撒了點水,百合的清香隱隱約約在空氣中瀰漫。
“尤娜。”凱爾做到尤娜床邊,臉上不見輕鬆地笑容,表情倒顯得幾分沉重,“傷勢怎麼樣?”
“皮外傷,血塊積壓視網膜,暫時性失明。”尤娜簡明扼要回答。
其實一進來凱爾就發現了,尤娜的眼神不怎麼聚焦,而且聽聲音時先把頭轉過去確定聲音來源。
想到因為這次圍剿黑水傭兵團才讓尤娜變成這樣,他胸口疼的發悶。
“我沒事,不用擔心。”察覺到凱爾有些凝重的情緒,尤娜主動開口勸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