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娜因為身體虛弱,臨走醫生給她注射了一劑鎮定劑,她大腦昏昏沉沉的,很快陷入睡眠。
諾克斯支著下巴看尤娜的睡顏,怎麼也看不夠。
因失血過多淡色的嘴唇微微抿著,眉頭擰起一個小小的褶皺,好像睡得很不安穩。
閉上眼沒有平日裡的皎潔靈動,但像一隻聽話順從的貓兒,蜷縮在床上。
諾克斯看的一陣心軟,抬手撫平尤娜微皺的眉頭,手指緩慢勾勒過尤娜的眉眼。
人在經歷傷害後總會思考很多東西。
從尤娜追他開始,他一直保持若即若離的態度,不把尤娜放在心上。又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人生中尤娜變得如此不可或缺?
當時在黑水傭兵團大本營,他根本不敢想失去尤娜之後他該怎麼辦,他只想看著尤娜,把她綁在自己的身邊。
墨綠色眼眸淡然,貪戀的遊移過尤娜的額頭,眉弓,鼻樑,雙眸,嘴唇。
他忽地明白一直想追逐的是什麼了,一開始的若即若離也好,現在的不可或缺也罷,他從始至終想要的,只有尤娜一個人。
他的起初的冷漠他不心痛麼?心痛。
他當時差點失去他不後怕麼?後怕。
這一瞬,諾克斯突然頓悟,他愛尤娜,從一到終。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諾克斯遊移的思緒,門被輕輕推開,諾克斯抬眼看向來人。
果然是鳳初暖。
“她情況怎麼樣?”鳳初暖走到尤娜床邊,看了看正在打點滴的蒼白手背。
“輕微腦震盪,頭部受到重創,血塊壓迫視網膜,暫時性失明。”諾克斯如實告知。
聞言,鳳初暖心疼的嘖了一聲。
伸手摸摸尤娜冰涼的臉頰,她好像又瘦了。
尤娜感覺到溫暖掌心的觸碰,不自覺的蹭蹭那人手心,嚶嚀一聲。
“你呢?”鳳初暖轉身看諾克斯。
諾克斯攤手讓鳳初暖看他包紮的傷口,“我還好,醫生塗過藥,問題不大。”
“那就好。”鳳初暖點點頭,輕拍諾克斯肩頭,“尤娜受傷,這段時間還要辛苦你,尤娜肯定更希望你陪在她身旁。”
“當然。”諾克斯理所當然道:“照顧她是我分內的事。”
如果鳳初暖主動把這活兒攬過去,他還不樂意呢。
見狀,鳳初暖笑了笑,交代尤娜睡醒通知她,就離開病房。
人小兩口好不容易團聚,她就不去當ed燈管了。
尤娜這次睡足十二個小時,才從夢中悠悠轉醒。
充足睡眠讓她補充體力,萎靡不振的精神稍微好轉了點,腦袋裡那種眩暈感也減弱很多,只是依舊看不到任何東西。
四周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諾克斯不在。
尤娜慌張又茫然的環顧四周,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於濃到化不開的黑暗中,沒有諾克斯的感覺讓她心口發慌。
“諾克斯?”尤娜撐起身體,剛叫一聲,就聽到房門被開啟的聲音。
緊接著,腳步聲朝她床邊走過來,來人好像把手中什麼東西放到桌邊,在她身旁坐下來。
“我在。”諾克斯應一聲,活動活動受傷的手指。
傷口結痂很影響他喂尤娜吃飯,他只能把剛長好的結痂弄破,才能活動手指。
“你去哪兒了?”尤娜有些焦急道。
許是看不見東西放大她心中的恐慌,她此刻無比希望諾克斯能一直待在她身邊。
“給你拿飯。”諾克斯用勺子敲敲餐盤,笑道:“大嫂特意給你做的病號餐,我剛嚐了點,味道不錯。”
而後他先在馬克杯中盛了些溫水讓尤娜潤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