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不會把司博軒交給我?”司庭沉聲,狂風 暴雨的低氣壓開始醞釀。
“是。”見司庭吃癟,司臨夜心情大好,“不僅不會交給你,你見一面都休想。”
“你……!”司庭再次被噎的說不出話。
搭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掌聚攏成拳,死死握著,手背青筋凸顯,翡翠扳指泛著幽幽冷光。
無心與司庭凱旋,司臨夜召過保鏢冷漠道:“送客。”
“我告訴你,即使你不肯讓我見他,也別忘了,你們身上流的是誰的血!生是司家人死是司家鬼,你永遠都逃不出這個命!”司庭氣息不穩,血紅的眼睛目眥欲裂瞪著他。
“我命由我。”司臨夜嗤一聲,“從來都不由你掌控。”
“司臨夜!”司庭大吼,司臨夜巍然不動遊刃有餘的態度徹底惹惱他,這種兒子脫離自己控制範圍的感覺十分不好,“你帶不帶司博軒回來?”
司臨夜不喜抽菸,唯獨在情緒煩悶狂躁到極點才會抽一支壓心頭火。不疾不徐從口袋中摸出一支菸,點燃深吸一口,火辣醇厚的感覺穿脾臟,過肺,通身走了個遍最終緩緩吐出。
他眯眼,氣勢絲毫不輸這個大他二十多歲的雄獅,“我說的很清楚。司博軒不會接受司家產業,十八歲以後選擇權交給他自己。”
這是斬釘截鐵拒絕司庭的話了。
太陽穴突突跳動,司庭這次帶來的人手遠不如鬼門,深吸口氣,想起第二件事,“司博軒這事以後再談,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
聞言,司臨夜抬眼,指尖香菸嫋嫋燃燒。
“你母親在世時給你安排了一門婚事,對方家境雄厚背景強大,對你發展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司庭看著他,“回去結婚。”
帶不走司博軒就拿他婚事要挾?司庭這算盤打得可真是明明白白。
“你還有臉提我母親?”司臨夜臉色不屑,不答反問。
眾所周知,母親在世時司庭可從沒給過一分好臉色,在兒子面前都可以不顧禮義廉恥和女人亂搞,更別提在母親面前。誰給司庭的臉敢提他母親?
兒子出言不遜,司庭也不惱,達成目的最重要:“對方是英國皇室成員,血統高貴純正,配你正好。”
“不,我是畜生的血。”司臨夜拿司庭剛剛罵他的話壓後者。
果不其然,司庭臉色白一陣紅一陣,司臨夜面對他牙尖嘴利一點虧都不肯吃,他在外人面前表現的沉穩高深莫測在兒子面前根本偽裝不起來。
“行了!”司庭不耐煩揮手,“艾蔻·坎巴布奇身上流的是貴族血,倘若不是你母親先站住名頭,哪兒輪得到你?她已經啟程飛往司家,你回來為完婚培養感情。”
“不去。”司臨夜拒絕的乾脆利落,一絲轉圜餘地都沒有,“不感興趣。”
可笑,他早心有所屬,和一個半路殺出來的未婚妻結婚?做夢。
這輩子他只有一個女人,司博軒的母親,鳳初暖。除了鳳初暖,他誰都不會結婚。
“你瘋了?”司庭氣得一拍沙發,“坎巴布奇家族是你能吃罪起的?別鬧小孩子心性,回來結婚!”
“且不說母親給我定下的婚事,這麼多年從未有人提起。我的婚事,又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做主?”司臨夜目光灼灼,語氣不無嘲諷,“你在外私生子也不少,隨便一個扶正,不都行?”
這句話徹底觸到司庭逆鱗,他臉沉下去,冷冷地問:“鐵了心和我作對?”
“算不上作對。”作對是存心和對方過不去,可司庭連讓司臨夜想和他過不去的資格都沒有,輕飄飄的不值一提。
“好,很好。”司庭重重點頭,“你別後悔。”
豁然起身大步離開,唐澗也不敢怠慢,吃力的站起身忍著劇痛一瘸一拐跟了上去,鮮血滴滴答答淌了一路。
司庭大步走在前頭,每一步都走的極為用力,彷彿把司臨夜放在腳底踩似的。
從今天抵達鬼門開始,司臨夜明目張膽的敵對態度讓他心頭十分不爽。
明明是一個膽小到連說話都結巴的沒用東西,現在還堂而皇之和他老子叫囂?
翅膀硬了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