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臨夜印象中,司庭一直是個性格陰沉行為乖張的父親。
比起其樂融融的家庭,他更希望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與財富,故而司臨夜的母親對他來說只是政治聯姻的工具。
司母難產去世之後,司庭從未對幼年喪母的兒子表現出一點父親該有的關心。
在司臨夜獨自一人在物慾橫流的生層社會摸爬滾打時,司庭做了什麼?
他的父親,每天往家裡帶形形色 色各種各樣的女人,或妖嬈或嫵媚,和父親進臥室以後不知廉恥的放聲浪 叫,每每這時,司臨夜恨不得提一把刀衝進去把司庭和那些賤女人捅個對穿。
不動聲色,心如止水,都是在這個時候養成的。
司庭從來不在乎兒子的目光,廚房,書房,臥室,只要他願意,隨時隨地都可以和女伴來一場,絲毫不介意兒子是否在家,聽不聽得見。
那些女人甚至會在走時掐他的臉誇他可愛,如果恨意可以化成一把鋒利的匕首,那麼這些女人早就死成千上萬次了。
但他尚且年幼,需要父親給予的力量與支援。一擊即中的報復最沒勁,他要做的,是不動聲色的窺探與消磨心智的暗中蠶食。
父親的漠然與變態行為讓這個沒有母親維繫的家庭一點點分崩離析。
父子兩人決裂,是在一個雨夜。
“我要結婚了。”司庭將一張照片推到司臨夜面前,“你的繼母,相信你們一定會相處融洽。”
司庭娶誰都無所謂,一個女人對司臨夜尚且構不成威脅,但倘若這女人身後有一個和他年齡相仿,對司家產業虎視眈眈的弟弟呢?
司臨夜絕對不會同意。
撕碎照片,聲嘶力竭爭吵,被耳光甩到吐血。
磅礴雨聲中,搖搖欲墜的父子關係徹底決裂。
蒼天有眼,這女人不明不白死於一場車禍,司庭願望落空。唯一的兒子離家出走,他為人多疑又性格陰狠,萬般無奈只能繼續選擇司臨夜做他的繼承人。
可彼時的司臨夜還需要這個變態父親的幫助麼?
答案不言而喻。
他擁有自己一手建立的科技帝國,掌控全球半個經濟命脈,有世界最先進的科研系統,他還需要司家那一點入不得眼的家產麼?
可司庭不甘心。
他不甘心苦心經營的基業就這樣被別人斷送,更不甘心千辛萬苦打下的江山沒有繼承人。
狩獵者的目光盯上了他的孫子。
從漫長痛苦的回憶中抽出身,司臨夜不為所動,默然道:“封鎖鬼門,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這就是不讓老爺來了。
恭敬垂頭應聲,阿江離開去吩咐。
司臨夜並沒有立即進屋,他靠在牆上點燃一支香菸,白霧裊裊上升,襯得他俊美無儔的臉愈發朦朧。
司庭為人心狠手辣,此番前來必定想和他談攏,讓小包子做司庭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