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陽光橘黃柔和,泛著淡淡的暖意,不似正午那麼毒辣。
四排腳印,兩大兩小並排前行,在沙灘上留下痕跡。
鳳初暖牽著小包子走了會兒,一抬頭,撞進一雙深不見底的眼中。
“來了。”那人道。
他聲音低沉醇厚,像三九寒冬熱的一壺甜酒,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血紅渾濁的眼睛看了男人一會兒,鳳初暖並沒表現出太大敵意,“司……臨……夜……”
男人淡淡勾唇,與小包子換了個目光。
小包子自詡上天入地第一好僚機,這麼個好機會怎麼會放棄攢和爹地和媽咪呢!
鳳初暖牽著小包子走在前面,司臨夜始終不緊不慢跟在身後,腳印蓋過他們兩個的,頎長的身影與鳳初暖嬌小的影子重合。
“司總!司夫人!”走了會兒,不遠處兩個一身白的身影對他們招手喊道。
腳步一頓,鳳初暖安靜的眸中突然迸射出無邊的殺意與警惕,兇狠的看向他們,一個箭步就要衝過去。
“鳳初暖!”
“暖暖!”
大小包子一左一右架住她胳膊,小包子道:“暖暖看清楚,是阿遠阿江,他們是咱們的人!”
他毫不懷疑如果剛剛不是他和爹地攔住暖暖,她會衝上前再撕碎他們。
司臨夜溫熱的大掌拍了拍她骨瘦如柴的後背,撫慰道:“過去看看。”
父子倆話雖這麼說,卻也沒放鬆警惕,攥住鳳初暖擔心她又一個暴怒製造血案。
當然也是鳳初暖信任他們,沒有抵抗,否則十個司臨夜都制不住她。
走近了看,阿遠阿江傷勢恢復的已經差不多,兩人分工默契一個烤串一個生火,正準備沙灘燒烤。
阿遠話多,腦子也活,嘴甜道:“司夫人好!”
燒烤架上魷魚正滋滋往外冒油,鳳初暖眼巴巴的盯著嚥了口口水,一言不發。
順著她視線看過去,司臨夜微微勾唇,。
“司夫人想吃這個嘛?”阿遠拿起一串烤熟的,剪掉尖頭用紙包好送到鳳初暖手中,“之前遊艇上司夫人最喜歡吃我烤的魷魚了,還記得嗎?”
鳳初暖接過烤魷魚,藏寶似的縮回手,冷冷瞅阿遠一眼,戒備道:“不記得。”
司夫人怎麼給了好處之後還翻臉不認人呢?
阿遠委屈抬眼,暗戳戳腹誹。
“司總,帶魚炸好了。”透明的塑膠盒子乘上幾塊金黃焦酥的帶魚段,阿江遞給司臨夜。
燒烤,炸帶魚,阿江阿遠,這一幕宛如復刻當時他們一家三口在遊艇上的快樂時光。
自然也是小包子一手安排,試圖喚起暖暖回憶。
可鳳初暖滿門心思都被美食吸引,根本沒有分心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
吃飽喝足,太陽西沉,阿遠阿江收拾好東西,將靜謐的沙灘留給他們一家三口。
海面上燈塔亮起,茫茫水霧中宛如指路人,沉默堅定的立在海浪中。
鹹溼的海浪裹著海草層層疊疊拍打岸邊,一家三口並行,在沙灘上留下一串串腳印。
很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自打鳳初暖離開他回dark,每一分每一秒他的心都像被放在油鍋上煎熬。
小包子難得能和爹地媽咪一起氣氛融洽的散步,小嘴嘰嘰喳喳說不停。
沒一會兒功夫,他就從兩歲的尿床被打到四歲黑掉一個帝國的防火牆。
鳳初暖靜靜聽著,臉上浮起淡淡笑意。
天邊繁星點點,對映在鳳初暖眼中,顯得她微紅的眼睛更加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