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的房間內,只剩下西文和紀雍塵兩人。
西文重新點燃一支菸,過度頻繁的抽菸燻黃他的指尖,更是破壞他的聲帶。本就陰冷的表情配上沙啞的嗓音讓人不寒而慄的效果更甚。
“反省。”西文吐了口煙霧,言簡意賅下命令。
他站起身,意味深長盯了紀雍塵一眼,轉身離開,鎖上房間門,拔下鑰匙。
先讓紀雍塵在這裡冷靜一下。
從嗆人的房間內離開,兩個僱傭兵一左一右架著鳳初暖手臂,徑直把她往前拖。
dark地牢絕對是個讓人膽戰心驚的存在。
光裡面折磨人的刑具都不計其數,用腳後跟想想被關進地牢的人會遭到怎樣慘烈的對待。
從她加入組織到現在,毫不誇張的講,沒見過一個進了地牢還能活著出來的人。
一路被拖行著,鳳初暖逐漸發現不太對勁——這不是去地牢的路。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鳳初暖劇烈掙扎著問道。
“閉嘴。”僱傭兵力氣很大,死死捏住她纖細的手腕,“不想死就別廢話!”
兩個僱傭兵冷著臉悶聲不響的朝前走,鳳初暖被強制拖行,最終在一間房間前停下。
不是地牢?
還沒來得及詫異,鳳初暖背後一痛,被身後人重重推了進去。
這是一間全透明的房間。
叫不出名字的各種器械佔滿房間,形狀各異的容器中盛滿五顏六色的液體藥劑,不用猜都知道那肯定不是味道好喝的糖水。
碩大的透明櫃子內放滿小白鼠,它們瑟瑟發抖的抱在一起,烏溜溜的眼睛恐懼的四下轉著。
顯而易見,這是一間實驗室。
為什麼不去地牢?
疑惑間,房門開啟,一個高大的暗影走進來,踢踢踏踏,緩慢在她身後停下,透明的玻璃櫃映出一個影子。
驀地回身,鳳初暖後退一步,渾身緊繃,警惕的看向來人。
西文陰冷的盯著她,像看一個徒勞掙扎的獵物,“怕嗎?”
“為什麼把我帶來這裡?”實驗室溫度很低,鳳初暖身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好問題。”西文讚許點頭,眼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欣賞,“簡單的皮肉酷刑太便宜你了,我要的,是你五臟六腑一寸寸被吞噬的痛苦,是你心智一點點被蠶食的痛不欲生,是你後悔出生的巨大悲痛!”
“流血?”西文嗤笑一聲,“太便宜你了,接下來,你會感受生不如死的折磨,好好享受吧!”
他像地獄的宣判使者,瞳仁閃爍的詭異光芒讓人膽戰心驚,遍體生寒。
“你給葉璇帶來的疼痛,我會一千倍,一萬倍的加諸在你身上!千萬別讓我失望。”西文桀桀冷笑,面目扭曲到猙獰。
他臉上哪裡還有半分斯文優雅的影子?現在站在鳳初暖面前的,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是黑暗王國第一主宰,更是強大到變態的最高長官。
一步步後退直到抵上冰冷的玻璃櫃,鳳初暖眼神依舊是波瀾不驚的看著他,從頭至尾,沒有說出一句求饒的話。
她頭皮驀地一陣劇痛,回頭,身後不知何時站了個帶金邊眼鏡的斯文男人。
男人如刀般鋒利的目光刮在鳳初暖臉上,他熟練的取下一個連著各種精密儀器的頭罩,不由分說套在鳳初暖頭上。
頭皮和冰涼儀器接觸的一瞬,彷彿有人用斧頭鑿開她的天靈蓋,掀起她的頭皮,一點點往外掏空她腦內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