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都是個懦夫！”她邪惡的詛咒，染著血泊的雙眼直直地看著她。
那時，她便看到了她臨終前要表達的。
“咣噹——”寧無妄手裡的匕首掉了下來，她彷彿魔怔了一般，眼睛閃著畏懼，通紅，溼潤，但是倔強地沒有半點淚水。
“你怎麼敢？怎麼敢拿起刀劃開我的肚子？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她捂著鮮血淋漓的肚子，傷心而失望地看著她，就如同從前一樣，當看到她拿著滿分的試卷以及學校裡獎勵的小紅花跑到她面前時的眼神一樣。那麼失望，那麼不屑一顧，那麼憤怒。
“難道你忘了是誰害死我的嗎？”
“寧無妄，你這個屠夫！”
每當她開始拿起手術刀想要專注於手上的工作時，那副譏誚、詛咒、惡毒的嘴臉便出現在面前，她的手便開始不由自主地纏鬥，臉色蒼白，胃裡一片翻天覆地，噁心感從肚子裡湧出，嘔吐，吐到什麼都沒有······
“妄兒？你怎麼了？”宋頌抓著她的手，見她身體癱軟，臉色慘白，止不住地顫抖，似乎在害怕什麼，他心中一陣焦急，卻什麼都做不了。
“寧翊！你······”月之顏也緊張起來，先前她明明什麼問題都沒有，怎麼突然······
“別過來！”寧無妄看著床上的人，眼神畏懼。
“不要過來······”
“滾開！”她試圖拿起身邊的東西砸，可雙手被宋頌扼住了，便只能歇斯底里地怒罵起來。
“不要，我不是懦夫，我不是······”
“妄兒！”他試圖讓她冷靜，可寧無妄好像得了某種癔症，不斷地搖頭，嘴裡不斷低喃著什麼，聽不太清，只斷斷續續辨認出幾個詞“屠夫”“懦夫”“滾開”。
他眼神凌厲，將寧無妄抱緊，任由她雙手毫無目的地捶打著自己。
“妄兒，別怕。我在這裡。”
他動作輕柔地拍著她的後背，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她的腦袋，“妄兒，醒醒好嗎？”
雖然宋頌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知道這不是沒來由。
他想起一個多月前寧無妄昏迷不醒時大夫說的話，夢魘······
她的夢魘······
難道匕首是契機？
但此前她拿過匕首，並沒有任何異樣。
宋頌目光落在床上昏迷不醒瀕臨死亡的厲九卿，似乎······她是剛才突然陷入某種癔症的。莫非是曾經和親身經歷過由她所致的死亡有關？
此時無人回答他的問題，他也只能猜測了。
寧無妄起先劇烈地反抗著，雙手猛打宋頌的後背，但後來不知是打得累了還是被他溫柔沉靜的聲音影響，或者是他的懷抱讓人感覺踏實，漸漸的她也就平靜下來了。
“宋頌？”她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沒事吧？”他鬆開她，吞掉喉嚨了的腥甜，臉色有些難看。
這女人，難道是恢復內力了？勁兒這麼大！
他抿了抿唇，佯裝無恙，眼底一派仔細盯著她，雙眸清明，臉色雖然蒼白卻也多了幾分生氣，見此心中鬆了一口氣。
“我？我怎麼了？”她疑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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