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和親公主的下場多悽慘,不是中途因為“意外”死亡,就是和親後因為各種不適應香消玉殞,什麼情傷、思鄉之情憂鬱等,喬冷自然不甚關心和親物件是誰,愛情忠誠也和她無關,和親是唯一的一根稻草,如今她抓到了一根稻草,必須牢牢抓住不放,南翎國是勢在必行,這又聾又盲的破身體真是受夠了。
但在此之前,她必須足夠警惕,避免還沒嫁過去就死翹翹了。
她任由桃枝打扮著,面色清冷,漆黑的眼珠卻空洞無物,看起來十分怵人。
“但她現在是戰北和南翎緩和的棋子,不可替代的棋子。”貴嬤嬤知道,所以當少女質問她為何遲遲不行動時她如此說。
有時她覺得這個面容美麗心卻如毒蠍般的少女其實就是因嫉妒而扭曲,因極受寵愛而任性的小孩,心思單純,所以很容易被吃人的後宮利用。
會叫的狗不咬人。
那些想拿捏巧喜公主的人很聰明地將她推出來,而她卻不自知,還像只驕傲的公雞一般,自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
仗著寵愛為所欲為。
而皇家哪有真正的寵愛,有用時可以捧上天,沒有價值可以隨時棄下神壇······
她還年輕,也沒人教她這些,因為她的世界裡都是美好。
誰知道這份皇家親情的寵愛持續多久,不過,至少現在她必須聽她的。那位吩咐了。
“也就是說本公主現在不能動她?”少女冷哼,一聲鵝黃色的衣裙,看起來嬌俏可人,那張俏麗的臉佈滿陰沉。
呵,說好聽是巧喜公主,不過是廢棄的垃圾,連低賤的奴僕都不如!
“那本公主偏要試試。”非她不可?
和親,她倒要看看這和親能否順利······
貴嬤嬤擰眉,這小主子真是太任性了:
“羲和公主,皇后說您這兩天身體抱恙,讓您這兩天好好待在輕語宮,不得出入。”
這兩天可是關鍵,不能隨便由她胡來。
少女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獰笑,點了點頭:
“抱恙,本公主身體確實不怎麼舒服。”
洛喬冷,你的存在就是她最大的不舒服。她倒要看看這次誰能救她。
貴嬤嬤看少女這副乖戾的模樣,臉色嚴峻,但是既然她這麼說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她望著夕陽突破薄雲的壯麗光景陷入沉思,薄雲放出全部光輝,整個世界頓時變得極為明亮,這股明亮和即將陷入暝色四合的世界格格不入,甚至是反常。不過她並不訝異,因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這樣的反常和錯亂。
寧無妄閉上眼睛,腦海裡劃過那個畫面,心不自覺劇烈跳動起來,動靜脈裡的血液似乎在沸騰、覺醒,她感到身體一陣發熱,眉頭緊皺,被她冰封的記憶一點點擠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