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十日,京城便來了旨意,讓南方個州府以民為重,先安撫民心要緊。於是官府就開了救濟糧倉,也徵了許多青壯年間的難民做工,修建安置房。
一時間即便是冰天雪地的,外頭也到處都是熱情澎湃的積極幹活的人們。
蔣山長這顆為蒼生百姓懸著的心,這才終於放回了肚子裡。
可還沒高興兩天,蔣家一封信,讓蔣山長瞬間高興不起來了。
那蔣家致信蔣山長,說是出於為家族大義考慮,便接了王家的庚帖和小禮,並做主拿了好些東西回了禮,只差蔣玉雁的庚帖沒換過去了。
蔣玉雁知道這信,當即就氣哭了,更氣蔣山長不早些回信拒了這事兒。現下蔣家先下手了,可不是要將她賣了還要她感恩戴德麼?
於是蔣玉雁氣得好些天沒出過房門,直把牛牛給看急了。
不過好在蔣玉雁這回與蔣山長離蔣家遠得很,不然若是在青石鎮或是京城,那蔣家直接對蔣玉雁做點兒什麼手腳。此時這事兒只怕真的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蔣山長也氣啊,他以為蔣家再霸道,也不至於越過他這個當爹的,給他女兒做主。誰知蔣家就是敢這麼幹。反正你一個人勢單力薄的,總不能因為這些小事和整個家族為敵。
牛牛也氣,現在就真的恨不得立馬到京城去捏死蔣三與王家兄弟了。一張臉陰沉沉的,把調理中的白勤嚇得粗氣都不敢出。
不過好在白勤精於世故,很快找到問題所在,就給牛牛出主意說:“仙長,反正現在蔣王兩家文定的禮還未完成,也就不作數。按律法,這婚姻大事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該蔣山長做主才是。若是蔣山長給蔣姑娘定了親事了呢?那蔣傢俬自做主的親事就不作數了,到時他們總不能還到永州來搶人不是?”
牛牛聽完覺得有道理,又氣自己最近總是不能心平氣靜,浮躁的得很,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沒想清楚。
當即覺得是個好主意,便又聚集了寧啟瑜與劉誠,打算和兩人商議商議,看看這個主意行不行得通。
劉誠反正也沒什麼更好的想法,見牛牛這麼說,自然覺得是個好主意。
寧啟瑜有些看不下去牛牛最近這幾乎和劉誠一樣的有頭無腦的樣子了,對牛牛這一臉傻相不忍直視,直接潑冷水:“山長是能現在給玉姐姐重新定一門親事,可是和誰定?而且,這永州城現如今這模樣,定親禮都備不出,就算找到定親物件了,難不成我們這樣的人家,隨便一雙草鞋幾袋米麵就打發了嗎?還有,到時候若是蔣家因此扯起官司來,世人都知道蔣山長居然給女兒定兩戶人家,待價而沽似的,玉姐姐這輩子的名聲還要嗎?”
聽了這話,牛牛臉上的笑容就瞬間破碎了。
但是幾人商量來商量去,還是覺得只有蔣山長親自為蔣玉雁再定一門親事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可寧啟瑜說的那些也確實是個問題,於是牛牛晚上又去和白勤說話去了。
白勤見牛牛為這些定親禮之類的煩惱,心中暗道:雖然修煉天資高,但到底還是個孩子,這點子人情世故的事兒,就將他難倒了。
白勤心知牛牛應該還沒想清楚這那蔣姑娘在他心裡與旁人不一樣,只一個勁兒以為是從小長大的情分。可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只要這蔣姑娘有什麼不好的事兒,這位主兒立馬就失去往日的平和與理智了。
當下也不好拆穿牛牛這點少年人的小心思,怕他惱羞成怒。只旁敲側擊說:“仙長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蔣姑娘定親的人,就在您或是另外兩位小公子中擇一就是。你們這知根知底的,家境也相當,且現下年紀還小,不過十二三歲,成親還得好幾年,到時若是有什麼不好的,再將親事退了就是,也不會因這些影響了兩家的情分去。事急從權,再說了,這些個規矩都是女方吃虧,至少仙長你是不會有什麼的,而且你也不在意這些個凡俗間的繁瑣禮儀吧和俗人的眼光吧?”
說完這些,白勤拿言情瞟了瞟牛牛,見他沒有什麼不高興,便接著說:“再說這定親禮,仙長身上這麼多好東西,隨便選個幾件喜慶的適合做俗世婚嫁之用的,哪個不比金銀來得貴重?至於女方的回禮,想來您的山長這點東西總是有的。”
牛牛再次受教,心中很是受用。當下覺得茅塞頓開,美滋滋的將白勤的“好主意”記下回房去了。
入定之前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白勤的幾句話,心裡雖知道蔣玉雁對自己和寧啟瑜劉誠都是一樣的,想來他們也樂意娶她。但心裡總覺得不得勁。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自己去求親最好,劉誠不夠穩妥,寧啟瑜又年齡小了點,與蔣玉雁差得快兩歲了,不合適不合適。
怎麼想都覺得是自己最合適。當即決定:明日我便去找山長提這事兒去,反正我的事情我自己就能做主,不必再等家中諸人的意思。且張家人也都見過蔣玉雁,尤其賀氏十分喜歡蔣玉雁,只恨不得自己生一個這樣的女兒才好,怎會不同意這門親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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