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見狀,一張胖臉剎時由青白轉紫黑,眼珠卻咕嚕嚕一陣亂轉。突然,就見他一步踏出,走到乾孃身邊,曲膝蹲下,拉著乾孃的手,可憐兮兮的:“乾孃,您看看,您看看,通哥兒就知道欺負我,您老人家可要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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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孃聞言,連忙安撫,抬起枯瘦的手撫著他那一顆大腦袋,:“胖墩吶,你放心,乾孃替你作主。”
如來一聽,登時由陰轉晴,堆起一臉讒媚的笑臉,:“哎哎,乾孃您老人家真好。”
罷,扭頭挑釁的看著我,眼裡盡是幸災樂禍。與此同時,乾孃舉起柺杖作勢要打我腦袋。我趕緊一縮脖子,連聲討饒。
“乾孃,別打別打,我就是開個玩笑。”
剎時間,眾人再也忍受不住,放聲大笑起來。乾孃卻也呵呵笑著,一臉慈祥收了柺杖,滿眼盡是子孫承膝下樂的歡喜之色。
人皆盡歡,獨我鬱悶,衝如來一揚拳頭,:“沒臉沒皮,你什麼時候見過乾孃禮了。”
如來嘿嘿一笑,由蹲而跪,朝著乾孃就磕了三個響頭,:“打我就沒了娘,今就請陳教授作個見證,從今往後,您就是我親孃,我就是您親兒子。”
乾孃聽了,一時間喜不自勝,連連點頭換好。陳教授卻是撫掌而笑,依著老禮起身抱拳行禮,直:“恭喜恭喜,老大姐又得一子。”
歡樂的氣氛,到是稍稍揮去將將的沉悶。看著乾孃喜笑顏開,柱著柺杖利利索索走回屋內,片刻出來,竟是拿了一個紅包,生生塞到如來手裡。
如來訥訥接過,登時一臉正色,再不似先前嘻笑之色,動情的:“謝謝乾孃。”
乾孃這紅包一出手,陳教授一行幾人互相對視一眼,竟然各掏腰包,三十五十的奉上了賀禮,而陳教授更是是拿了一張嶄新的百元大鈔送上,最讓我驚訝的是陳拿西居然也送了十塊錢。
一番推辭禮讓,乾孃好容易收了賀禮,臉上歡喜,眼含歉意,忙不跌催促大海去殺雞撈魚,好作一場認子喜宴。
看著滿場喜樂,我卻是頗覺無奈,將將只不過想要戲耍如來,哪料到竟是引出一樁喜事來,真可謂意弄人。
色漸黑,乾孃把一行人請進屋裡,大海鬱郁挑燈於簷下,殺雞宰魚,拔毛去鱗,雖不樂意卻不敢違逆。
眾人圍著飯桌坐了,頭頂燈泡裡只亮起一根紅絲,尚比不過桌上點燃的一盞油燈。火苗如豆,飄搖不定,光影晦明間,再看不真切眾人的面目。
陳教授與我面對面坐了,沉吟片刻,接上此前的話頭,:“周同志,可還有其它要求。”
我抬手捏了捏眉心,思索片刻,點頭沉聲:“有,就最後一個要求。”
陳教授笑意盈盈,:“請。”
我看著坐在上席的乾孃,有些不捨,半晌嘆息一聲,:“唉,陳教授,我想您也看到了,我乾孃年邁,需要有人時時照料。所以,我可以跟你們走一趟,但大海哥必須留下。”
陳教授一聽,驀然一怔,話未出口。卻見一道人影衝進屋來,捲起的勁風險些把桌上的油燈吹滅。
“不行,萬萬不行。”
聲若洪鐘,不是大海還能有誰。藉著油燈忽明忽暗的光亮,只見他一臉急切,眼裡隱現怒色。
“通哥兒,你應該知道此去兇險。所以,你就更不能撇開我,獨自冒險。”
我一聽趕緊偷眼瞧了瞧乾孃臉色,見無異常,才回頭看著大海,狀似輕鬆的:“大海,你胡什麼,哪有什麼兇險。”
大海聞言,陡然驚覺漏了嘴,雙唇囁嚅不知該如何下去。卻在此時,乾孃拿著柺杖輕輕一敲桌面,雙眼死死盯著陳教授,顫聲:“陳教授,您告訴我這老婆子,此行當真兇險。”
我聽的心頭一凜,正要寬慰幾句,只是陳教授已然開口,“不敢欺瞞老大姐,此行應有兇險。但是,我們有國家做後盾,當能化險為夷。”
話聲一落,滿堂俱靜。
常言道:哪有慈母不疼兒。乾孃一聽此言,低頭久久沉默,再抬頭時,眼角隱現淚光,顫巍巍站起身來,目光流連於我和大海身上,末了再看著新子諸葛明亮。
“我這老婆子苦了一世,終了終了,能有三子,雖死不憾。還記的年輕時聽書人講岳母刺下‘精忠報國’。今日,我老婆子也大義一回。”
著著,濁淚如泉湧,然而卻是狠狠一柱柺杖,鏗鏘有力,接著道:“無量,通哥兒,胖墩,你們都去,去報效國家。只盼你們完整去,安然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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