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大海,陪著我闖進古格王陵,走進通天浮屠的大海。
我不由得興奮起來,拼命點頭,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一張嘴才感覺喉嚨裡像火燒一般,腫脹的扁桃體幾乎擠滿了整個喉口,卻是哪裡能說得出一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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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見狀,連忙蹲到我面前,伸出空著的那隻手翻開我的眼皮瞧了瞧,隨後又捏著我的頜骨,迫使我張開嘴巴,又左右瞧了片刻,才點頭鬆了手。
我想問他這是什麼地方,無奈說不出話。大海長長吁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上,一把拽過身後的那條白狗,死死揪著它脖頸間的皮毛,踩著它的尾巴,將它按在地上。
他低頭看著哀鳴不止的白狗,一言不發從腰間撥出了軍刀,清亮的刀口反射著刺眼的光亮。隨後,他一刀深深扎進白狗的喉嚨。頓時,白狗瘋狂掙扎起來,它的嘴張的極大,露出一口鋒利的白牙。
下一刻,大海撥出軍刀,隨手丟在一旁。白狗嗚咽著,喉嚨間的傷口噴出一股滾燙的鮮血。大海輕喝一聲,一把提起白狗,將那傷口對著我的嘴就送了過來。
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嘴裡就灌滿了鮮血。我本能想要吐掉,然而,大海用力將白狗按在我的臉上,我掙脫不得,喉口一鬆,‘咕嘟嘟’就吞下一大口鮮血。
滾燙的血液流經食道,抵達胃裡,我只覺周身都火熱起來,原本刺痛難當的喉嚨也似乎在這一刻並不那麼痛了。
一口一口吞著白狗的血,我瞪大眼睛,沒有想象中難聞的血腥味,反而有甘甜的味道。我貪婪的吞嚥,直到再也吞不下去,血順著我的嘴角淌落到地上。
大海似乎知道我喝得夠了,於是提起將死的白狗,將它的傷口對準了自己的嘴,喝著白狗殘存的熱血。
終於,白狗嗚咽著伸直了四條腿,怒睜著失去神彩的雙眼,失去最後一絲生機。與此同時,大海也喝乾了它最後一滴血。
大海扔下白狗的屍體,舔了舔嘴唇重重撥出一口帶著淺淡血色的霧氣。他蒼白的臉上漸漸浮起一抹紅暈,眼底深處的疲憊也緩緩退去。
我打了個飽嗝,喉間終究泛起一絲血腥的味道,我張了張嘴,艱難的說:“你...從哪裡弄來的狗。”
大海聞言,呵呵一笑,伸手摸了摸白狗柔軟的皮毛,這才幽幽的說:“它可不是狗,它是一頭狼,最兇惡的雪狼。”
我聽的一驚,大張著嘴,半天才不可置信的說:“雪狼?”
大海長嘆一聲,說:“雪狼,我昨天就發現這頭落單的雪狼跟了咱們整整一天,我料定它在夜裡肯定會襲擊咱們。所以,我也蹲守一夜,終於在天剛亮時,逮著它了。”
我瞪著眼,更加不可置信的看著大海。我無法想象,在冰天雪地裡,憑他一身破爛的衣衫,是怎麼熬過一夜的,而且還要與一頭飢餓的狐狼鬥智鬥勇,最終將它擒住。
看著他此時由紫黑漸漸變為通紅的雙臂,我有些難以承受。良久,才說:“這一路,辛苦你了。”
大海呵呵一笑,說:“這算不了什麼,當兵的時候,比這更苦更累更危險的,都經歷過。”
我長出一口氣,抬頭看向頭頂,竟是密密麻麻的經幡。透過經幡之間的間隙,可以看到古老的木製橫樑,以及樹皮搭建的屋頂。
我有些詫異,看向門口隨風揚起的破布門簾,外面白茫茫一片,紛紛揚揚的雪兀自飄灑個不停。
我看向大海,說:“這是哪裡?”
大海搖搖頭,說:“不知道,我揹著你走了四天。不過,雪太深,也沒走太遠。”
我驚訝不已,顫聲說:“四天,我怎麼都沒一點感覺。”
大海說:“從那裡面出來的時候,你連呼吸都沒有,我揹著你走了一天,越走你就越冷,最後都快凍成冰棒,我一度以為你已經死了。後來,幸好我記起那張耗子皮,幫你裹了,你才慢慢活了過來。”
走出地底,大海的話明顯多了許多,也許劫後餘生,也許此時就我和他。我看著他,不知該說些什麼,如果他第一天就把我丟下,獨自逃命,我此刻已經是死了。
可是,他並沒有丟下我。
我嘆息一聲,當初一時心動,施以援手,卻未想到竟是換來這樣一個耿直漢子。半晌,我正想說些感激的話,卻突然聽得外邊一聲淒厲的嚎叫,那叫聲直透人心肺,蒼涼而悲傷。
大海一聽,豁然站起身來,驚呼一聲糟糕。隨後,撿起地上染了血的軍刀,撩開破布門簾,就衝了出去。
我一聽,心頭微動,頓時就想明白其中過節,艱難站起身來,跟著大海跑了出去。
剛出走出門外,我就看得呆了,只見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一群雪狼踩著積雪緩緩朝我們走來。在那群雪狼後方,一隻比普通雪狼大了足足兩倍的巨狼,蹲在一塊巨石上,引頸長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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