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誰說還在打仗的,現在哪裡還有什麼關內關外之分,你到草原上看看,到處都是我們大梁的旗幟,異族不是被滅國就是歸順,說是去磨練,其實也就是走一個過場罷了,總好過讓他整日在都中和那些人鬼混,你叔叔差不多快回...喲!說曹操曹操就到,怎麼了這是?陰沉個臉,遇到什麼事了?”
賈瑜將土黃色呢子軍裝外面的土黃色呢子軍大衣解下來,遞給香菱,又摘掉大蓋帽,撣去銀製軍徽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遞給玉釧兒,接過媚人端上來的熱茶喝了一口,瞥了王熙鳳一眼,道:“那小兔崽子幸好只是把交警打傷了,要是出了人命,你就等著白髮人送黑髮人吧!他襲了警,你居然還有心思想把他往皇家軍事學院裡塞,你看看他那副德行,像只蝦一樣,腰彎的跟弓似的,他要不是你的兒子,我早把他送到少管所了,好了好了,別哭了,這件事我已經替他擺平了,在府局裡關幾天就能出來,餓不著,也凍不著他,接下來怎麼打算的?還讓他繼續混下去?”
“二弟,我都聽你的安排,只要給他留一條命就行,嗚嗚嗚...”王熙鳳捂住蒼老的臉頰,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那就讓他去麟州府找他兩個叔叔去,把他身上的臭毛病全部改掉再回京城,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的侄子,我不會讓他沒個結果,對了,我怎麼聽說尤三姐前幾天走了?什麼病?”
林黛玉又嘆了一口氣,道:“說是肺癆,也是個苦命人,好不容易找到個如意郎君,還沒有來得及多過幾年好日子就走了,老賈,她姐姐昨兒來求我,允許把她埋到翠華山上的墓地裡,說她妹妹遭了一輩子的罪,死後若是不能埋個風水寶地,來世怕是還要遭罪。”
“這又是從何而來的悖論,人有沒有來世都難說...”看到林黛玉充滿哀求的眼神,賈瑜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頂,苦笑道:“你啊,同情心又氾濫了,也罷也罷,多大點事,我同意了。”
“老賈,謝謝你。”
......
六十年以後。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仙風道骨,鶴髮童顏”這兩個成語用來形容現在的賈瑜是最合適不過的了,儘管已經一百歲了,但他的目光仍然如火炬般閃耀,似乎瞬間便能洞穿人心,這幾十年來,他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事,送走了一個又一個所愛的人,對他而言,這是一件很殘忍的事,面對先後故去的兄弟、姐妹、妻妾、子孫,他除了陪伴和安慰,別的無能為力。
此時此刻,一百零一歲的林黛玉即將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原本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孩子已然變成了一個命不久矣的老婦人,她依偎在賈瑜的懷裡,緊緊的抓住他的手,凝視著那張她無比深愛的臉,用盡最後的力氣,斷斷續續的說道:“老賈,我走了之後,你要照顧好你自己,不要再去煩兒女的事,他們自有他們的福氣,生也好、死也好、窮也好,富也好,都是他們的命數...”
賈瑜流淚道:“妹妹,我只恨這一世太短,若有來生,我還會娶你為妻,不過我不想做男人了,男人真的好累,我做女人,你做男人,你娶我好不好?我嫁給你,我給你生兒育女,妹妹,別怕,相信我,天堂是一個非常美好的地方,那裡四季如春,與世無爭,寶兒、雲兒、琴兒、紋兒、綺兒、妙兒、煙兒、卿兒、晴雯、紫鵑、雪雁、香菱、大嫂子、二嫂子、大姐姐、二姐姐、三妹妹、四妹妹、五妹妹、婉兒、妍兒等等等等,對了,還有姑父、姑母、你的公公婆婆,她們都在那裡等著你團聚呢,你先去,哥哥我早晚會上去找你的,到時候我們一大家人還在一起,快快樂樂的過日子,再也不分開了。”
林黛玉微微一笑,艱難的舉起手,撫摸著賈瑜的側臉,吐出了一句“哥哥,我愛你”後,安詳的離開了人世。
......
又十五年後。
金陵省,蘇州府。
某條鳥語花香的小巷子裡,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推開院門,顫顫巍巍的端著一笸籮燃燒過的碎炭,想把它們倒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裡,許是年老體衰,他走的很慢,好不容易抵達目的地,卻不小心被一個揹著書包,和小夥伴在街上追逐打鬧的小學生撞倒在了地上。
或是玩的太投入,並未發現自己撞到了人,又或是怕承擔責任,小學生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說,拔起腿就跑,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彷彿從始至終都不曾出現過一樣。看書喇
“壞孩子!撞了人就跑!我要是你的老師,非讓你罰站一個時辰不可!”
一個妙齡少女對著小學生落荒而逃的背影嗔怪了兩句,彎下腰扶起老人,問道:“老人家,您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我送您去醫...嗯?老人家,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好生奇怪,為什麼我第一次見到您會有一種似曾相識,而且特別特別特別熟悉的感覺呢?”
賈瑜默默的看著眼前如花兒一樣含苞待放的女孩,忽的落下兩行濁淚,但他什麼都沒有說,道了謝,撿起地上的笸籮,一步三回頭的往住處走去。
少女更奇怪了,可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站在原地目送賈瑜離開,直到他的身影快要消失不見,好端端的晴空突然炸響了一道攝人心魄的霹靂。
“哥...哥哥?”
就此結束,大家不要再投票了,等新書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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